方義剛走出望江樓,影就回來了。
影的辦事效率是極高的,很快就查到了那個陸子群。
陸子群原本出生一個地主家庭,生活還算富裕。早年外出遊學,不料回鄉時父母卻已亡故,家產被奪殆盡,至今已是孑然一身了。
陸子群孤身一人住在城外的一間茅屋裏,平日裏靠販賣字畫,給人代寫書信為生,日子過得清貧。
“好,就這樣吧。影,你陪我去見陸子群。”
來到了陸子群住的茅屋門前,方義不禁有些好笑,也有些讚歎,這人也的確不簡單,夠振作,能夠不介意世人的眼光,在父母亡故,落魄至此的情況下還能坦然地站出來,並努力尋找自己的新天地。
眼前的茅屋很整潔,她是個頗有才情的人,這在賽詩會上就已經看出來了。
不過,方義更看得出來她是個不甘埋沒的人。明眼人也都猜得出,陸子群就是想借方義來個鹹魚翻身了,隻是她就不擔心鹹魚翻身之後還是鹹魚嗎?而且,她就算準了自己就是她今後的機會?方義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正當方義示意影去敲門時,陸子群拎著一桶水走出來了。
陸子群看見她很是驚喜,連忙放下水桶,快步走到她麵前,“方小姐,你怎麼來了?”
“這就是緣分啊!”方義笑著眨了眨眼。
陸子群也嗬嗬笑著,她當然知道方義話中的含義。
方義的嘴角輕輕上揚,猶如夾雜在春雨中的微風,既舒適又帶著絲絲料峭春寒。“其實我是命影查了你的住處,陸姐,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哦,我是沒有惡意的。”
陸子群是聰明人,笑著說道:“無妨,你能來是最重要的。對了,你身邊這位公子是?”
“他就是影,我的得力助手。”方義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
陸子群早就注意到那人了,一個不一樣的男人,臉龐俊逸,眼神淩厲,額上的一道刀疤讓人不禁有些心疼。他一直默默地站在方義身後,卻也大大方方地站在了人前。陸子群不禁對他有些佩服,也很好奇。
陸子群把方義和影帶進了屋裏,家徒四壁書侵坐。
陸子群很快就泡了一壺茶過來,“喝口茶吧,我這兒也沒有什麼好茶,方小姐和影公子可千萬不要嫌棄。”
“不會的,很好,我一向不在意這些,其實我也不是什麼雅人,更不懂得品茗。”方義嘴角噙著一個淡淡的微笑,溫暖中帶著罌粟般的誘惑。
“方小姐既為人直率,又對子群坦誠相待,子群心中萬分感動。”
方義放下茶杯,環顧了這簡陋的屋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陸姐,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方義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我需要人才。陸子群,你願意幫我做事嗎?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陸子群微微一怔,連忙站起來說道:“好!既然小姐也這麼看得起我,陸子群一定鞍前馬後,為小姐效犬馬之勞。”說罷,陸子群便朝她行著跪禮。
“犬馬之勞?”方義的嘴角輕輕上揚,雙目精光四射,一雙美麗的眼眸深不可測。“那倒不必,隻要陸姐幫我管管事,做我的謀士就好了。”方義說得很輕鬆,他們都明白這個謀士不是那麼好做的。
“好,一切全憑小姐吩咐,子群萬死不辭。”
“嗬嗬,陸姐,我明天就要離開陽城了,陸姐在這裏應該也沒有什麼牽掛了,不如你就先去京城發展一下吧!”方義的眼中全是自信與對未來的憧憬。
“京城?”
“正是,說實話,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陸姐,我相信你的能力,京城會很適合你。我明天就讓炎風來找你,你們一起去京城。”
“那麼,小姐想讓我們做什麼?”
“陸姐,我看得出來,你擅長的並不隻是賦詩。”
“小姐笑話了,我隻是以前在外遊曆時,見識過不少東西而已。”
“比如呢?”方義笑意昂昂地看著她。
“比如,我曾經幫著一家即將敗落的客棧恢複生機,還曾經做過教書先生。”陸子群的神情突然有一絲慚愧。
“很好,那麼,我就放心了。”方義正考慮著要不要把赤衡和炎風調換一下呢!“我相信陸姐你的能力,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一定會幫我辦好,讓我滿意的。”
“多謝小姐信任,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會做什麼,但我陸子群一定會竭盡所能,絕對不讓小姐失望。”陸子群說得很認真,她不是在起誓卻比誓言更堅決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