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連滾帶爬的下了炕,撲到桌邊,噩夢裏斷刀的恐怖感受還縈繞心頭,他不敢貿然拔刀,生怕拔出來黑鴉是真的斷了。於是以左手摁鞘,右手摁柄,深深的喘了口氣定了定心神,猛的振臂一拔--
纏了黑絲護手的刀柄無聲無息的脫離了黑沉沉的刀鞘,黑的刀身卻被幹淨利落的留在了鞘中。
賀炎麵色不變,眨了眨眼,喃喃道:"這是噩夢。"鄭重其事的將刀柄再對到刀鞘吞口上,閉目凝神,俄爾大喝一聲道:"醒了!"猛的振臂一拔--
纏了黑絲護手的刀柄無聲無息的脫離了黑沉沉的刀鞘,黑的刀身卻被幹淨利落的留在了鞘中。
賀炎臉色一變,將鞘中殘刀倒出來,撫摩斷口。那斷口泛著灰色的光華,賀炎沉吟道:"師傅曾經說過,真正的刀客可以做到人刀合一,刀通人意,完成種種奇跡......現在想來是老天爺對我的一個考驗了。"將斷刀倒回鞘裏,刀柄擺好,大喝一聲道:"人在刀在!"猛的振臂一拔--
纏了黑絲護手的刀柄無聲無息的脫離了黑沉沉的刀鞘,黑的刀身卻被幹淨利落的留在了鞘中。
賀炎大叫一聲,身體抖若篩糠,在屋中來回踱步,仍做困獸之鬥,道:"是了......是了......一定是我剛才太過緊張,心有雜念,精氣神未能統一。須得要徹底忘了它斷掉,這才能一次成功......"突然裝做不記得,笑道:"哈哈......"猛的振臂一拔--
纏了黑絲護手的刀柄無聲無息的脫離了黑沉沉的刀鞘,黑的刀身卻被幹淨利落的留在了鞘中。
賀炎站都站不住了,腳一軟,坐在桌前凳上,強撐道:"不行,還是忘不了......不想它不想它不想它,過兩天就忘了......"四處張望,恰好桌上放著一大碗米飯。賀炎拈起一粒粒熟米,順次擺在刀鞘吞口上,擺好一圈,用力把刀柄壓了上去。米粒被壓扁,自然將刀柄刀鞘粘成一體。
賀炎將寶刀高高舉起,喃喃道:"絕對沒有斷......絕對沒有斷......"不料手一歪,刀柄的分量不是米粒能抓住的,慢慢傾斜,掉了下來。
他的刀法專走剛猛一路,對刀的損害本來就大。刀身在與鐵爪螳螂等人放對時幾次崩口扭曲,但是經過修複卻也沒有大礙。可是在一次次的回爐中,刀身與刀柄的連接處的內傷卻給疏忽了。那裏的舊疾日重,終於在這一天,在他撬斷大樹,刀尖劃水之後,突如其來的裂給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