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玄反問:“一定要開那樣的店才要胡姬嗎?還是在你們人販子看來,那樣的店利潤大,能有個好價錢?”
“人販子……”墨無昧不由好笑,“哈哈,說的我們好像罪不可赦一樣。其實那些個胡姬無非是因為北方戰亂無法謀生才南下想辦法的,我們隻是幫她們尋了處容身之地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何況你不是也在向我做生意嗎?再說了,這個也和其他生意一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誰也不能勉強誰。”
白蘇玄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墨無昧隨即了然,“原來美人是故意消遣我。”
“消遣又如何?”白蘇玄懶懶一抬眸,風情無限。墨無昧不由摸了摸嘴角,搖頭道:“白美人這樣可不好。”
白蘇玄一聽,抿唇一笑,就故意板起一張臉道:“我隻要幾個胡姬,我相信對你來說並不難,價錢可以商量,不會虧待你,但你們也別忽悠我。”
“這個沒問題。”
“那盡快吧,我有些急。”
墨無昧笑了笑,“這個可急不來,胡姬也不是什麼移形換影的高手,說來就來。”
白蘇玄淡淡一笑,“我知道,故意的。”
墨無昧再次出乎意料,“美人,你又消遣我?!”
白蘇玄詭譎一笑,“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就想消遣一下。”
墨無昧倒吸一口氣,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也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說他,他看向白蘇玄眼中的玩味愈深,白蘇玄卻拿起茶杯,垂眸喝水,風輕雲淡,漫不經心。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不過墨無昧的辦事效率的確很高,離那次相約隻隔三天,白蘇玄就收到了墨無昧相約的小紙條。
墨無昧在紙上了三句特別文縐縐的話,他說,美人已到,美人要否?美人來否?
白蘇玄看見這紙條就笑了,然後馬上叫人準備馬車。
墨無昧在約定的地方等她,算是五大幫某個清理的比較幹淨的房間。
胡姬都很熱切的相互說著話,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貨物一樣。白蘇玄抬腳進門,就看著昏暗房間裏墨無昧陰晴不定的臉。房間裏的人看她進來,都紛紛向她看去,一時空氣都是浮動的塵埃,襯托著無比安逸的下午時光。
墨無昧道:“你要的都在這了,自己選吧。”
白蘇玄上前一笑,“我要會跳舞的。”
墨無昧把這話用胡語傳給了一個領頭的姑娘,那姑娘一聽就轉身告訴了其他胡姬,其他胡姬紛紛站起來說自己可以,白蘇玄看著她們如此熱情不禁一笑,就讓她們舞動起來看看。
墨無昧在一旁看著白蘇玄問:“怎麼樣?”
白蘇玄笑了笑,“挺好的。”
“那價錢呢?”墨無昧又習慣性的摸了摸嘴角。
白蘇玄看著起舞的胡姬,麵不改色道:“就跟普通勾欄要的一個價,給天香閣的那批不算。”
墨無昧有些疑問道:“你確定這幾個女人你不是買回去伺候男人的?”
“確定。她們跟著我還有工錢。”
於是墨無昧把這一番話傳達給了領頭的那個姑娘,領頭的姑娘似乎很高興,就指著眾胡姬指手畫腳了一番,然後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姿勢。
白蘇玄不由一笑,點了點其中幾人,就對墨無昧道:“我要這四個。”
墨無昧笑了笑,“好。”
當天,白蘇玄將那四個胡姬帶回去的時候,整個小店從掌櫃到小廝都隻差沒流鼻血。選胡姬的事因為白蘇玄不讓寧卿插手,所以眾人都不知道,隻是在下午來的時候突然看到白蘇玄帶回來四個身材火辣,舉止豪放的女人時一瞬間就亢奮了。
小廝們說:“以後有福利了!”卻被白蘇玄白了一眼,“以後都給我好好幹活,不許想一些有的沒的。”
小廝們心中開心,也不在意,隻道:“定然會的!”
白蘇玄這才道:“既然店麵也改的差不多了,不如明天重新開門做生意吧。”
白蘇玄向墨無昧學了幾個手勢去跟那幾個胡姬交流,無非也就是一天也就店麵裏跳幾隻異域風情的舞就好,她可以提供吃和住,至於跳什麼舞就自己商量,不用問她。
那幾個胡姬對於白蘇玄的店自是十分新奇,看見自己家鄉的貨品之後更是十分的興奮,彼此之間唧哩咕噥的議論個不停,白蘇玄看著她們微笑。
但很快,白蘇玄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雖然有了舞姬,但是卻缺了一個會奏胡曲的琴師。
正懊惱棋差一著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出,說著一口極不流利的中文,“不如就叫我來吧!”
白蘇玄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個頭頂皮草帽子,戴了一隻黑色眼罩的獨眼人,抱著一把胡琴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