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玄一張臉頓時被氣得發白,卻是壓著怒氣對小喜和樂兒說:“你們都趕緊幫我服侍我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園子裏搜人!”
小喜和樂兒忙找了件衣服給白蘇玄穿上,那嬤嬤看了一眼白蘇玄什麼話也沒說就退出了主臥。正是夜深人靜時,門外進進出出的腳步聲和小聲議論聲分外明顯,小喜不由擔心道:“小姐……”
白蘇玄看著她搖了搖頭,迅速把衣服穿好,然後道:“你們一會看見什麼都不要叫出聲來,樂兒給我把金瘡藥拿來!”
樂兒行了一禮,就馬上去找金瘡藥,小喜卻是一臉迷惑的看著白蘇玄挽起衣袖,然後從頭上取下簪子。
“小姐,這是要……”小喜話未說完,就被白蘇玄下麵的舉動嚇得瞪大了眼,卻見白蘇玄拿著簪子往手臂上就是一劃,然後一道血痕從那潔白的皓腕上蔓延而出。
“小姐!”小喜不住抓住白蘇玄,白蘇玄卻是皺了皺眉甩開她叫道:“樂兒。”
樂兒忙拿著一瓶金瘡藥從黑暗裏走出,看著白蘇玄手上的傷也是一愣,馬上就打開瓶蓋給她上藥。
小喜咬了咬牙,也知白蘇玄所做必定有因,便摸黑把紗布找來,給她把傷包紮起來。
三人一番收拾便一起出了主臥,來到庭院時卻見整個院子裏除了還在尋找的人外,其他人都低頭站在庭院裏小聲議論,嬤嬤站在一旁,在看見白蘇玄一臉嚴肅的出來後,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怎麼?諸位可是已找到要找的東西。”白蘇玄站在台階上懶眸一抬,看著眾人,卻有幾分倨傲。
眾人皆是不語,嬤嬤目不轉睛的盯著某處,似在等待最後一批人的回報。一時整個院落靜的可怕。
就在這時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最後一批人也回來彙報,卻是看了一眼白蘇玄便有些尷尬的低下頭道:“沒有。”
嬤嬤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暗芒。
白蘇玄卻是看著她笑了笑,便探究的望向眾人,冷冷道:“諸位是看我在白府活的太安逸了,故意找茬的吧?既然我這小春園也讓你們搜了,那我就請大家跟我一起去前廳評評理。”
她落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卻是帶著誰也不敢忽視的威嚴。眾人都是麵上難堪,卻還是跟著白蘇玄身後一起出去了,唯有嬤嬤的臉色在或明或暗的火光下陰晴難測。
白府前廳。白父麵色難堪的看著眼前回報的嬤嬤,他身旁的大夫人也是一臉愧疚,倒是一旁的二姨娘和四姨娘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白蘇玄冷冷的站在前廳,睥睨著眾人道:“大娘說要給我一個清白,不知道這清白現在大家是否看清了。”
眾人皆是不語。白父卻是拍案道:“說!這謠言究竟是誰先傳起來的?!”
二姨娘和四姨娘都是對望,然後別過眼去,大夫人卻拉著白老爺,在他耳旁低聲細語的幾句,白老爺不由皺眉,卻是看向四房。
四姨娘被他一看,不由臉色一變,馬上開口道:“老爺,的確有為數不少的丫頭在小春園附近聽見男子說話的聲音,的確也有人看見小喜和樂兒清洗血衣,何況文澤在小春園裏看見的藥罐也不是騙人的,再加上四丫頭近來一直向藥房拿藥,都用她母親的白玉做了抵押。她院子沒見人,並不代表那人就沒在他院子住過。又何況,這兩天姑蘇亂得很,不少人馬出動好像在找什麼人,我們這次查房也是為了四丫頭的安全著想。”
白老爺不由點頭,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塊白玉,丟給白蘇玄道:“這玉可是你叫小喜拿去藥房換藥的?”
白蘇玄接過,微一打量就收入手中,緩緩道:“是我,我怕我要的藥太多,藥房不肯給,便叫小喜拿了信物作抵押。爹也知道的,我在白府地位向來不怎麼樣,若不給他們一點好處,怕是沒人理我。”
白父臉色不由一僵,訕色道:“這件事容後再議,我先問你,你要這麼多藥幹什麼?”
白蘇玄卻是看著他父親淒涼一笑,便不住哀怨道:“爹,難道你女兒在白家受了傷,拿點藥也不行嗎?”
白父不禁一怔,“你受傷了?”
白蘇玄點點頭,緩緩道:“恩,那夜回來的時候太黑,走得有些急,就被看見轉角的樹枝,被刮了一下。”
二姨娘不由探究的打量了一眼白蘇玄,疑惑道:“受傷這種事可不是說說就可以算了的,你若不給我們看看傷口,怕你四姨娘也不會相信。對不對,四房?”那挑釁的一眼唯恐天下不亂,四姨娘不禁幹笑,“怕不止我不信,老爺和夫人都不會相信吧!”
白蘇玄看著他們一眼漠然,似乎早已預料,便挽起袖子,將一截皓臂露出,但見那皓臂之上被密密的綁上了一截白色紗布,倒似真的受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