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房中,白蘇玄剛剛從床榻上坐起,看見白文澤進來就是一笑,卻是懶懶道:“五弟,怎麼來了?”
白文澤有些別扭的走過來,將食盒遞給她,“這是我姐姐專門做的糕點,讓我給你送來,順便對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上次什麼事?”白蘇玄懶懶一笑,故意裝作不懂,“我可不記得五弟有什麼要向我道歉的事。”
白文澤不禁有些得意,“你不記得最好了!這裏有些糕點,你嚐嚐可好?聽說是你最喜歡吃的。”
“哦?拿來來讓我瞧瞧。”白蘇玄一臉淡淡的微笑,在食盒打開的一瞬,消失殆盡。
食盒裏放了一疊精致的玉酥糕,的確是她的最愛,但這卻是她和寧卿之間的秘密,白均瑤又是怎麼知道的?
白蘇玄不由臉上有些僵硬,白文澤卻是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也不試試?”
白蘇玄不由將食盒放下,頭側向一邊道:“剛剛吃過飯,現在還不想吃,文澤若是饞了,可以先吃幾塊。”
白文澤不由一愣,尋思莫非是自己吐口水的事被她知道了,笑容一窒便道:“不用了。”
白蘇玄看他臉色不對,不禁問:“怎麼?五弟不舒服?”
白文澤忙搖頭,“沒事。我看四姐這房子呆在裏麵悶的很,就不打擾四姐休息了,先告辭了。”
白蘇玄笑,“那五弟好走,四姐不送了。”
白文澤慌不擇路的就往外跑,卻不心一下子碰翻了一個罐子,裏麵帶著各種藥材的雞肉碎末被潑了出來,引得小喜和樂兒都是臉色一變。
白文澤不由停下來道:“怎麼?我四姐病了,怎麼也開始吃起這些東西來了?”
小喜和樂兒都是麵上尷尬,白蘇玄卻聽見聲音出來了,白文澤奇怪的看了白蘇玄一眼,就道:“一開始進門,我還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一絲藥味,原來真的是你們,這樣藥材都是上好的藥材,你是從哪裏偷來的,幹嘛沒事煮著吃?”
白蘇玄道:“五弟想多了,這些藥都是我命小喜和樂兒去藥房用玉佩換來的,我並非是沒事煮著喝,而是確實需要補身體。”
“是嗎?”白文澤還是有些不信,但見白蘇玄笑得一臉淡定,也不再多說,隻道:“那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白蘇玄點點頭,白文澤就轉身向房門外走去。
待他走後良久,白蘇玄才道:“都給我把東西收好了,下次不要再讓人撞見了。”她說完就向柴房走去,打開門就看見遲夜靠著牆閉目養神,神色疲倦,不由道:“如果累了,我就扶你躺下,你不必硬撐。”
遲夜懶懶睜開眼,卻是勾出一抹壞笑,“美人若是想碰我的身子就直接說,何必這麼委婉?”
“那你今天就這麼躺著吧。”白蘇玄因著之前的事本就氣悶,聽他如此一說,直接甩手走人。
柴房的門被重重關上了,遲夜不由暗暗歎了口氣,他現在真的動不起了,剛剛內傷發作差點讓他要了命,不過好在還是讓他壓了下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上了全身,就閉眼睡去了,心裏卻是閃過一絲狠絕——重傷之仇,他一定會報!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兩三天,遲夜和白蘇玄難得的誰也沒有為難誰,或許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因為無法避免,不如直接享受。遲夜已經感受到了每晚都有人夜探小春園,但不知為何卻從來不肯動他,於是他也裝作不能動彈。這樣一直到了第三天,似乎有人終於呆不住了,所有謠傳和議論突然如潮水一般向白蘇玄卷來,隻因不止下人說起,在小春園附近聽到了男子說話的聲音。
白蘇玄自然是不信,她和遲夜小聲說話,別人能聽得見,當然除了那一日遲夜的故意嚎叫。所以聰明如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操控著,突然她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開門,快點開門!”半夜的火把在小春園門外熊熊燃燒著,還沒等白蘇玄從床上起來,火把已經照亮了她昏暗的房間。
“你們!給我到處搜!不要放過任何角落!”一個嬤嬤的聲音突然響起,白蘇玄卻是一臉驚恐的看著來人,不由喝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麼?本小姐的房間也是你們能闖的!”
小喜和樂兒都是匆忙的從下人房跑了進來,喚道:“小姐……”
那嬤嬤卻不顧白蘇玄的威嚴,一臉肅然道:“四小姐,恐怕要見諒,今日的搜查完全是為了維護四小姐的名譽。現下白府的傳言四小姐恐怕也聽說了,今日有幾個多嘴的丫頭將話傳到大夫人的耳裏,大夫人十分生氣,便決定今晚還四小姐一個清白。這次來搜房的,二房四房的都有,也是為了一起來個見證,老爺和夫人都在前廳等結果,四小姐還是趕緊穿衣,準備過去吧!”
白蘇玄一張臉頓時被氣得發白,卻是壓著怒氣對小喜和樂兒說:“你們都趕緊幫我服侍我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園子裏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