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不該這樣的,做為皇家中人,她們都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傲骨,即便是死也該挺胸抬頭。
可是這些日子雅君不斷的逼迫,一點點的蠶食她身上的高傲,麵對身邊所有的東西一點點失去,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三皇女終於憤怒了,卻也害怕了,追隨在身邊的人一個個死掉,死的還那般的扭曲可怕,或許一睜眼的時候就是一個高高掛在樹上吐著舌頭的人,又或者轉眼間,便能見到臥室的牆壁上釘了幾個人,內髒拖拽在地上,滿地的鮮血,猙獰的對她笑著。
她拔出劍,想要衝到雅君的麵前狠狠砍了幾刀,卻被捆綁在一起的兒女和夫郎驚嚇的沒了神。她身在皇家或許早就沒了親情,可是當一切都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真正擁有的隻有這些個骨肉,即便旁人奪取,那依然是自己的孩子。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來當年對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做出那種事是多麽的殘忍,所以……
她祈求晚夜的原諒,真心實意的想要得到她的諒解,她錯了,所以她想留下自己的命,能陪在兒女身邊,尋上一處幽靜的地方住著,看著兒女們長大,娶親,便夠了。
她哭著說著自己的歉意和卑微的請求。
可是,錯了便是錯了,對晚夜的傷痛已經造成,即便她心中的設想再好,雅君也不會軟下半分。
接過三子遞過來的劍,雅君緩緩的抽出,慢慢的靠近,享受著對方的恐懼,劍尖緩緩移到了她的心髒,停留許久,劍尖緩緩刺進,卻隻停留在了肌膚處,然後拔出,笑了,“其實死是最簡單的事情,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明天還能活下來,我便放了你如何?”
三皇女灰暗的眼中忽然閃出了生存的希望光芒,下一秒又暗了下來,既然有活的希望,這過程必然是極為讓人可怕的,心中不由掙紮。
“晚了……”雅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笑著,“把她給我釘到架子上。”
雅君摟著楚朝閑暇的坐到了一旁。
外麵有人抬出了一個十字架,巨大的架子立在房屋中間,三皇女被人困在了上麵。
看著三皇女頗似耶穌的造型,雅君笑了起來,既然是邪教中人,就該做些邪惡的事情,那麼對手自然該是正義而神聖的,耶穌到是極好。
外麵又有人進來,丟下了幾個削的尖銳的拇指般粗細的木釘。
“啊——”
在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中,楚朝不忍的移開了眼,雅君徑自笑著。
既然是耶穌,又怎麼能少了釘木樁的情節。
三皇女奮力的掙紮著,捆綁在手腕和腳上的繩子將肌膚磨出了血,卻抵不過穿透手掌和腳心的傷口疼痛。鮮血似乎不要命般流處,低落在地上,蔓延了一片,小屋內滿是血腥味。
這般適應了一會,三皇女的嘶喊漸漸變低,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扭曲的臉上一雙眼哀求般的一直看向楚朝。
雅君看了看天色,快是晚夜出來的時候了,便讓人送來一條鞭子,鞭子上麵帶著倒刺,抽了上去,那肉便會掉下來一大塊。
楚朝看著鞭子,像燙手的烙鐵般不敢去接,知道楚朝是晚夜所有良知的集合,也不打算迫他,便安靜的等著晚夜出來。
太陽方才落山,在雅君懷裏的人就張開了眼。
桃花眼一掃,勾起了嘴角,在雅君的臉上廝磨了一會,“雅君真是貼心,一出來便有好玩的了。”
雅君將鞭子遞到了他的手裏,晚夜接過鞭子就站起了身。
“注意身子,別玩的太累。”雅君不放心的叮囑,換來了晚夜一記熱吻。
晚夜拾起黝黑的鞭尾,端詳上麵密布的小刺,桃花眼半闔間流露出了近乎陶醉的迷離醉感,然後手腕一抖,‘啪!’的一聲,鞭子甩在空氣中,傳來清脆裂響。似乎驟然間聽到了美妙的天籟之音,他的下巴猛的一仰,瀑布般平鋪在身後的發絲微微晃動,嘴角勾了起來。
綠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那是屬於楚朝的,卻被他演繹的美豔心驚,似乎是從地獄的最底層爬出來的惡鬼,帶著複仇的火焰,雖然披上了美人的皮,卻難掩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邪惡。
三皇女的心髒抽了抽,因劇痛而帶來的臉又白上幾分,嘴唇蠕了蠕,一咬牙,豁出去一般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