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疏和收銀小姐對峙的全程,唐雋沒有說話,問題的關鍵是根本沒有他開口的必要,人家就已經成功的在幾分鍾之內說服成功,他隻是站在一旁露出欣賞的神情,由衷的欽佩起來。如果不是他心中早有所愛,或許會被她所傾倒。
穎疏心裏在想,離葉子進酒店,僅僅過了五分鍾的時間間隔,黃頭發應該連葉子的衣服都沒脫!
“小謝……別扶我……我……沒醉……”
帶著濃重醉意的男中音漂了過來,白穎疏腳步一頓,這個聲音是——父親?她轉過頭,另一側的電梯剛好打開,她看見滿臉通紅的白景瑞被謝芳菲攙扶著,身體與身體之間貼的很近,舉止曖昧,引人遐想。
白穎疏在愣了一秒鍾之後,臉色大變,對唐雋說道:“唐雋,接下來葉子交給你了,一定要照顧好她,我有一件急事要處理!”
“放心!”唐雋按下了電梯的樓層按鈕,直到心神不定的白穎疏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臉上露出了一副極為複雜難言的表情,有無奈、有歉疚……
他唇邊無聲的說道:白穎疏,祝你好運!
白穎疏的心跳的很快,明明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看上去毫無意義,實際上也毫無意義。她希望能夠相信白景瑞和謝芳菲僅僅是老板和秘書的關係,天生的多疑性格讓她不得不懷疑,她寧願證實他們的清白,寧願承認自己小人之心。
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走了安全通道爬樓梯,不知是她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差,謝芳菲她們的電梯居然隻在三樓停下,如果是十三樓,她根本看不到他們到底進入了哪個房間。
白穎疏背後貼著冰冷的牆壁,靜靜地等待著,她已經在走廊裏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心卻越來越沉重
這麼晚了,白景瑞為什麼不回家?喝醉酒?為什麼是謝芳菲送他回來,王叔呢,他為什麼沒有跟著父親?
白穎疏心裏有太多的疑問,謝芳菲的年紀都可以當白景瑞的女兒了,他不是平日裏行事慎重,為什麼要和謝芳菲開房?他的心中不是記掛著母親嗎,對她們兩個女兒說終身不娶,為什麼,難道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動物,情感和身體可以分開抽離,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偽君子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超過一個小時,還能幹些什麼?
她明知道現在最正確的做法是去敲門,然後把父親帶出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甚至傻傻的想,其實他們兩個在裏麵隻是單純的休息一下,什麼都沒有幹。她不敢,她不敢看到讓她惡心的畫麵。
對不起,父親,我不能相信你!穎疏渾身冰冷的死死盯著那道門,似要盯出一個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站得久了,她蹲下了身子,環抱住雙膝。
迷迷糊糊間,好像是天亮了,穎疏感覺身體有些發麻,她竟然在走廊上睡了一整夜的時間。但是,她有意識地感覺到白景瑞和謝芳菲並沒有出來。
努力抬起發麻的腿,意識回攏,突然,“哢嚓”一聲門開了,隨即一個嫋娜的身影娉婷而出。
是謝芳菲!此刻的謝芳菲沒有戴眼鏡,光潔的臉上帶著絲絲地暈紅,大波浪的卷發披著,更顯成熟的風情與嫵媚。白穎疏撲倒在了拐角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見謝芳菲往前後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幾下之後,邁著極小的步子,走到了電梯口,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且妖豔的笑容。
臨近電梯前,她看似不經意的甩了甩腦後的長發,正好露出了右頸處的小紅點,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猶為明顯,穎疏屏息,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司慕川無數次在她身上製造的痕跡,如果沒有親密的接觸肌膚唇齒撕咬,怎麼可能會出現那樣的紅色印記?
若是剛才,她心中仍然存在僥幸的心理,現在她不會了。
她捂住嘴,不讓聲音泄出來,她想要質問謝芳菲為什麼那麼年輕漂亮要和她年過半百的父親搞在一起?但是,她好像沒有立場,謝芳菲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以及如魚得水的升官,完全是父親的關係?
許久之前的可怕事實終於還是成真了?白景瑞和謝芳菲就是潛規則的鐵證?怎麼可以,父親原來真的是那種人嗎?盡管上一次沈之帆詆毀白景瑞,而白景瑞又絲毫解釋不出來吞吞吐吐,白穎疏最後仍然相信了父親,與其說相信不如說是她成全了父親的苦衷,現在他又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