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開始動搖了,從見到他們開房的那一刻,心中的堅不可摧的城牆倒塌,鐵證如山,他若是找一個年齡相當的女人那是無可厚非的,即便他們要結婚,但是,領導與秘書之間的關係在圈子裏是一個禁忌,一旦被揭發爆出,很可能牽扯到作風問題……穎疏現在不敢想象,如果有記者或媒體牽扯出別的女人,那後果將會不可設想……
謝芳菲站直了身體,意料之中餘光瞥見了角落處的某個纖細狼狽的身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愣。電梯緩緩合上,她唇邊的笑容始終未退散,眸中帶著幾分陰厲的神色。
卡農的鈴聲響起。
白穎疏渾渾噩噩的接起了電話,父親的事在她心裏是占據重要地位的,因為她十分敬愛父親,所以不能接受,她相信了他的苦衷,卻不能相信他的欺騙。為什麼當初不說明白,她竟還在奢望父親是秉著認真的態度和謝芳菲在交往,而不是進行一場交易。權力與**的交易。
但是,好像非常困難。
白景瑞的秘書換了又換,他任職市長的多年來,數不勝數,無論她們最終的去向是升遷了還是外放了,穎疏不敢想象,父親和她們是否做過與謝芳菲一樣的事情?那樣的父親讓她厭惡更惡心……她不願意,她的父親不是這樣的!
還沒有說話,電話裏傳來了陸局的粗嗓門。
“白秘書,你在哪裏,大家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人了!”
陸局在電話那頭心道,不想來昨天早說麼,他也不是不可以通融一下,到底是年輕人,兒女情長的一點忍耐力都沒有,說不定小兩口還在床上做著麵紅耳赤的運動……以下陸局腦補中。
“好,我馬上來。”
穎疏三魂七魄歸位,迅速地回憶起今天一早要出差,父親的事情暫且放下,她沒有多餘的勇氣和情感去質問,隻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跑,或許等到一個星期回來的時候她會有新的感受並且能夠直麵這個事實,與父親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手機裏依舊沒有司慕川的來電和未接電話,他真的很忙!時間來不及了,她拖著發麻的腿,因為長時間的蹲著導致血液不流通,乍然之下站起來,她差點方向不穩而摔倒。
沒有任何猶豫,白穎疏一路上是麵無表情的,下樓,然後打車,她不忘打了個電話給葉子,意料之外的關機,這個丫頭,枉自己那麼關心她,居然不接電話。穎疏爭分奪秒,這次的出差葉子不用去,恐怕是蘇眉抵消了她的名額。
唐雋倒是爽快地接起了電話,這個點才七點鍾,也許沒有起床,她迫不及待的詢問葉子的情況,唐雋隻回答了一句沒事,放心,然後就再也沒什麼話了。和唐雋相比,自己真的算話癆一枚。
她敏感的從唐雋的聲音感覺到異常,帶著一種奇怪的語氣,白穎疏立即想到難道葉子破罐子破摔順勢把唐雋給收了?她捂嘴,不排除這個可能!她不禁捂嘴,不知道昨天的舉動是否合時宜,擺明了將餘情未了的葉子推向了唐雋。如果這二人今後依舊有情感糾葛,她豈不成了罪人!
趕到單位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本來通知是七點的,被白穎疏耽誤了十幾分鍾,大家都等著,穎疏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沒有準備任何行禮的穎疏單單是來了一個人。
如果她的耳朵沒有出現問題的話,方才遠遠地她便聽到了抱怨聲,以及諸多議論她仗著自己的身份,才來了幾天就開始恃寵而驕徹底暴露驕傲清高的本性。老爸是本市市長,老公是大財團的掌門人,這樣的天之嬌女對於上班領一點微薄的工資似乎是小孩子過家家,可有可無,純屬吃飽了撐著打發時間消遣人。
她誠懇的道歉,方才竊竊私語得起勁的幾個人紛紛禁聲不語,或多或少感到不好意思,這樣在背後議論別人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最糟糕的是被當事人聽到,人家竟然大度的沒有計較。
穎疏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絲毫沒有得到輕鬆,反而心情越來越沉重。作為情感上她一定是找白景瑞當麵對峙,然後一拍兩散,她沒有,她存著一個結,等到自己更加理智和理性的時候再和白景瑞好好談一談,等到出差回來之後,顯然並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