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歎口氣。
張白瓜看著玉傾的臉色,見她明顯有些不高興。他雖然腦子有問題,但別人是不是高興他至少還看得出來,一見玉傾這樣,他就立刻苦了臉,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來找你玩?你也討厭我了嗎?不想再陪我了嗎?”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居然就扁起了嘴。
玉傾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張白瓜用越傾國的臉做出這麼一副樣子來,還真讓她有點吃不消的感覺。
不然,就送他回去好了。
玉傾在心裏歎氣。
隻是,自己找不到張家的門,張白瓜似乎也摸不到他家。
更大的問題是,張家似乎有借張白瓜討好之意。雖然隻是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暗示,不過她可不想真的惹一身臊,就算這個人長了一張越傾國的臉又如何?他又不是真正的越傾國。
若這世上已無越傾國,她又怎會隨便找個長相相似的人就替代了他的位置?
那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不自重。
不過,看張白瓜一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神態,玉傾想了想:算了,還是讓他上車吧,自己開車載著他隨便在家附近兜一兩圈,之後就讓家裏人打電話叫張家來接人,自己也有了提前回家的借口。
想到這裏,玉傾唇邊浮起一絲笑,道:“哪裏會呢?不然你上車,我帶你出去逛逛,兜兜風,怎麼樣?不過先說好,玩過之後,你就要乖乖回家了。要是不聽話,以後就算再見到你,我也不會再理你。”
張白瓜一聽玉傾肯帶他玩,心裏早樂開了花,哪還顧得上玉傾後麵說了什麼,興高采烈地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快上車吧!”說著就往車邊跑。
他倒是聰明,眼見後麵車門沒開,直接開了前麵的門,坐到了副駕上。
玉傾也上了車。本來她打算讓張白瓜坐在後座上,不過張白瓜手腳太快,還沒等她開口就先上了副座,她想了想,也懶得再叫他下車了。
反正隻兜一圈哄哄他就行了。
玉傾啟動了車子,車子慢慢向前駛去。
張白瓜自己出入也常坐車,但不知為何現在反而興奮得緊,一直巴在車窗上向外看個不停,臉上滿是高興和新奇。
玉傾搖搖頭,也不去管他。
隻是開了沒一會兒後,玉傾就隱隱感覺到有一點不對頭來。
她記得她剛剛出來時,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雖然說不上燥熱,但也是陽光明媚的。現在再看街麵上,不知什麼時候光線居然暗了許多。玉傾放緩了車速,龜速向前爬行,無意中看了看外麵的景色,隻覺得路邊那些樹木花草似乎也失去了平時的鮮潤光澤,竟泛著一絲詭異陰沉的氣息,真真是奇怪得緊。
難不成是要下雨了?玉傾在心裏暗暗想。
這樣再開了一會兒,路麵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加陰沉下來,竟有些黃昏提前來臨的感覺。玉傾心裏隱隱覺得哪裏不對頭,可是又實在說不出來。
她轉頭看看張白瓜,就見張白瓜也已經失了扒窗往外看的興致,似乎那光線也影響到了他一般,坐在副座上隻不停地揉眼,還接連打起了嗬欠。
怎麼會這樣?
還真是……不對呢……
玉傾在心下暗暗思忖著,就算說不清,但她也在心裏提高了警惕。
那些神鬼一類的東西,穿越了時空一次,到現在為止她也說不清到底是該信還是不信。可是麵對詭異的情況,提高警惕似乎已經成了她的身體本能。
縱然左肩受傷,精神卻從未受到什麼影響。
車窗外麵的天色越來越黑,到最後太陽已經完全不見,明明還不到正午的街上,已是漆黑一片。奇怪的是路燈也沒有亮,整個路麵伸手不見五指,玉傾打亮了車燈,以免自己在黑暗中撞到別人,或者被別人的車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