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紅這樣想著,看了玉海臣一眼,卻正對上玉海臣望過來。
玉傾卻沒管那麼多,領著張白瓜在樓下客廳轉了一圈,給他講了講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隨後張白瓜抽了抽鼻子,突然就往樓上跑去。
玉傾怔了一下,和父母兄長打了個招呼,就急忙跟了上去,等她跑上樓,正好看到張白瓜開自己的臥室門衝進去。
玉傾跟著跑進去,道:“張寧,你不聽話在亂跑了?”
張白瓜卻呆呆地站在她房裏,不說話也不動。
玉傾奇怪地走過去,拉了拉張白瓜,道:“噯,你怎麼了?”
張白瓜又豎起一根手指放到玉傾的嘴唇上,自己撮著嘴“噓”了一聲,道:“別說話。”
玉傾想起頭一天在醫院後麵垃圾場的事情,不由失笑,道:“張寧,我這裏可沒養蛐蛐兒啊,你等多久也聽不到它們叫的。”
張白瓜不說話,呆呆站了半晌。
玉傾等了一會兒,又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道:“張寧?”
張白瓜突然湊過來,趴在玉傾耳邊道:“你房中有人。”
玉傾“哈哈”笑了起來,笑得流出了眼淚。她左肩還有傷,伸右手指著張寧大笑道:“你……你真有趣。我房裏當然有人了,你不是人?我不是人?……哈哈哈哈哈。”說著又笑了起來。
張白瓜搖了搖頭,道:“我沒騙你,你房中真的有人。”
玉傾邊喘著氣笑邊道:“是是是,你是沒騙我,我也知道我房中真的有人。”
張白瓜見玉傾笑他,生了氣,扭頭不理他。
玉傾笑了一會兒,隻覺得肚子有些疼起來,便漸漸收了笑,這時張白瓜又被別的東西吸引了目光,之前置的氣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跑到玉傾床下,拉出一個大箱子,在裏麵翻個不停。
玉傾床下的那個箱子,裝的都是些雜物,而且都是幾年前她離家前放的。這次回來,房間裏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張白瓜在裏麵翻了一會兒,“咦”了一聲,拿出張照片來,左右端詳著看。
玉傾湊上去瞧瞧,張白瓜忽地轉過頭來問:“他是誰?”
玉傾原本想隨便說一句搪塞過去,不過看到張白瓜難得認真嚴肅的樣子,不知怎麼,她嘴唇動了動還是說了實話:“嗯,以前的一個同學。”
“同學?”張白瓜仔細看看,道:“好醜。”
“呃。”玉傾無語。
好在張白瓜好像對那張相片並沒多大的好奇心,很快就扔到一邊去繼續在箱子裏翻騰起來。
玉傾靠著床坐下,任由張白瓜翻著,自己則慢慢想著以前的事。隻是,很久不曾回憶過高中時的那段往事,現在再回想,玉傾無奈地發現,雖然她還記得相片上那個人的長相,但想起他時,卻找不回從前那種心動的感覺了。
張白瓜一直賴在玉傾的臥室裏不肯走,玉傾倒也由得他折騰,看著他把自己床下的大箱子全拉出來翻了個底朝天,還把書架上那些書啦筆記本啦全拽下來,一本本翻過去,原本整潔的臥室被他翻得亂亂的,活像剛剛被劫匪打劫過一般。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玉傾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小妹?”是玉天的聲音。
玉傾應了一下:“進來吧,哥。”
玉天開了門,站在門口道:“我剛給張家打電話了,他們等下會派人過來接張寧回去。”
“嗯。”玉傾看看時間也蠻久,自己畢竟不是開幼兒園的,也該哄張白瓜回去了。
張家的人來的很快,而張白瓜也很合作,隻是走之前拉著玉傾的手,可憐兮兮地說著“下次還要來玩”一類的話。
玉傾看著張白瓜的臉,想想反正他是和自己坐玉天的車回來的,估計不可能會記得來玉家的路,便隨意應道:“好,隻要你一直乖乖的,就可以來玩。”
她這樣一說,張白瓜一臉喜色地鬆開了她的手,美滋滋地跟著那幾個來接他的人坐進了車裏,玉傾眼看那車子開得不見了影,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