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整理完了,慢慢往回走,走了大概一半,忽然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她回頭,就覺得身子被人猛地撞了一下,還好沒有直接撞到傷口,但也讓她疼得夠嗆,不由“哎喲”一聲。
那人卻沒理玉傾,直接衝了過去,跑了一段,鑽進了一個開著門的病房裏。
玉傾揉了揉被撞的部位,又沒看清那個人長相,隻從背影看出是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由有點氣,心想:“真是個粗魯的家夥。”
回了病房,玉傾坐在病床上,心裏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想了想,她的目光落到了病房門上。
——開著的病房門。這一排病房,開著門的,隻有她的病房。
難不成這人跑到她的病房裏了?
玉傾四處逡巡一下,沒看到人。
這病房裏,除了病床就是床頭櫃,一眼望去,空空落落,想藏一個人很難。
除非是……病床下。
玉傾看到別的床下都是空空如也,不由心漸漸提了起來。
難不成……
玉傾假意去倒水,又找不到水杯,慢慢挪到遠處,輕輕轉身往自己的病床下望去。
床下真的半蹲半跪著一個男人,西裝領帶。
似乎感覺到玉傾的目光,那男人原本正緊張地看著門口,突然轉頭看向她。
玉傾一怔。這男人,她認識。
張白瓜。
玉傾全身緊繃著的肌肉都放鬆下來,一步步走過去。張白瓜看著她的臉,一臉的緊張與防備。
玉傾走到床邊,蹲下去與張白瓜平視,放鬆地笑笑:“你好。”
張白瓜沒有說話,緊抿著嘴。
玉傾輕輕道:“你是在玩躲貓貓嗎?”
其實,她並不想管這件事。在她離家前,張白瓜就因為他的地位和智力而相當出名,那時張家就雇了很多人天天跟著他,看著他,生怕他出去惹事或者被別人欺負。
那天在醫院的事,她也看到了。想來這張白瓜不喜歡別人跟著管著,自己偷偷往外跑吧?
如果,他不是躲進了自己的病房,長了一張和越傾國相似的臉,她又如此想念越傾國,她根本不會管這閑事。
張白瓜警惕地看她半天。
玉傾想了想,道:“是不是又有壞人抓你了?”
張白瓜仍是不說話。
“你躲在這裏,那些壞人如果來看到了,還是會抓你回去的。”玉傾並不想嚇他,不過看到自己幾次換的開場白都失效了,她也有點心急。這張白瓜不僅長相和越傾國相像,那天他開口說話時,聲音也和越傾國很像。
張白瓜聽了這話,果然臉上更加緊張。
“我知道一個地方,藏在那裏的話,別人找不到。不如我帶你去,好不好?”玉傾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像那些街上的怪叔叔,隻不過他們是誘拐小蘿莉,自己這裏則完全掉了個個兒,變成了誘拐小正太的怪阿姨。
倒是這正太,隻能是從智力來說,若是以外表看,怕是已有三十多了。
張白瓜聽了玉傾的話,眼睛明顯亮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真的?”神色中仍有幾分懷疑。
玉傾微笑道:“當然是真的。要不要去?”
張白瓜想了想:“好,你帶我去。”
說著伸出手去。
玉傾伸出右手將張白瓜從床下拉了出來,隻覺得他的手大而寬厚,還帶著一絲絲的溫暖,竟有幾分越傾國的感覺。
玉傾突然鼻子一酸,繼而在心裏暗暗罵自己:“玉傾,你就這麼點出息,一個與越傾國長相相似的傻子居然都能讓你感到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