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絕不容許自己傷害越傾國,可是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越傾國的靈魂吞噬掉韓丹的靈魂。因此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玉傾關於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是——裝鴕鳥。
告訴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之後就哄騙自己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再以後,越傾國被夜舞也就是舒天闕擄走,玉傾就算想坦白也沒了那個機會。
於是,千拖萬拖,拖到現在。
越傾國就算再傻,看到韓丹也會覺得不對,再看到與身體相貌不符的玉傾靈魂,怕是更怒。
她轉頭看看越傾國,越傾國的魂體臉上的表情本來就極難看出,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囁嚅了半天才道:“哥。”
越傾國沒有應她,隻眼神複雜地看著玉傾。
玉傾咬咬牙,雖然心下明知越傾國知道真相隻怕更恨自己,但將事情蒙混過關更不是她的行為,更何況,她用的身體是越傾城的——那個在山神洞中以魂相代的奇女子。
“哥,我知道你現在想知道,這門隻有全開狀態下我們才能通過,趁著時間還有一點,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你聽好了。”說著玉傾就將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當她開始講到那個古裝男出現在韓丹家裏時,越傾國不由“啊”了一聲。
玉傾停下來看了看越傾國,越傾國卻沒說話,場中一度沉寂。
韓丹的靈魂在越傾國的身體裏困得久了,一直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雖然這幾天她的靈魂被修補完整,但越傾國的靈魂太過強大,將她與外界隔離得很嚴。不過韓丹看著玉傾與越傾國之間的暗流洶湧,也大概推測到這兩人之間可能有什麼關係,此時見越傾國“啊”一聲又不說話,不由道:“你認得那個人吧?”
越傾國難得地抬眼看了看韓丹,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誤傷了韓姑娘的男子就該是我大洪朝的天武威將軍。”
他這樣一說,玉傾也不由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天武威將軍威名在外,前幾年也對越傾國多有照拂,雖然後來據稱臥病在床,但實是無緣無故失蹤了。此時聽越傾國說是天武威將軍,她也相當意外。
意外歸意外,她又繼續將下麵的事情一一敘述了一遍。這一次越傾國倒沒有再打斷玉傾,就算玉傾說著看到越傾國跳崖後她也抱著秋百合的屍體跳了下去,越傾國都沒有什麼反應。
玉傾心知越傾國定是心裏恨死了自己,可是她也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說完後見那門已經完全開了,她歎了口氣道:“我們過去吧。”
韓丹聞言,歡歡喜喜道:“好啊!”說著抬腳越過門去,身影消失在另一邊。
玉傾看著一語不發的越傾國道:“哥,這門開的時間有限,我們也過去吧。”
越傾國卻微微一笑道:“那邊是你的世界,你過去就是,又何必管我?”
玉傾心下一痛,知道越傾國這話已和她劃清了界限,不由叫了一聲道:“哥。”
越傾國卻將眼睛望向了一邊,不再看他。
玉傾走上前一步,剛要說話,突然覺到門裏一股極大的吸力傳來,不由自主就要飄到那邊去,不由心下在驚,匆忙中伸手去抓越傾國,可是兩人都是靈魂狀態,哪裏抓得到?她隻來得及驚呼了一聲:“哥——!”就被卷進了門裏。
隻是,掉到門的那一邊時,玉傾似乎恍惚間看到越傾國身後似有一道極細微的白線連著,那白線一直通到門的另一邊。可還未等她看清,眼前已經又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