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夏看向喬容的眼神,玉傾並不陌生。
當年,她第一次動心的時候,每天看向那個人的眼神,與林天夏此時的一模一樣。
林天夏對喬容動心,是玉傾所沒有想到的。
不過,如果兩人都有心的話,她也不介意在其中推一把。畢竟,她此時還需要林天夏的助力。但若隻是妾有情郎無意的話,玉傾也做不出強扭了瓜送人的事情來。
看林天夏遲遲沒有應聲,喬容一直保持著施禮的姿勢,玉傾輕聲提醒道:“玉和公主?”
林天夏驀然回過神來,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急忙道:“免禮,免禮。”說著幹笑了幾聲,“喬醫仙果然一表人才。”
喬容隻是淡淡笑笑:“公主謬讚。”
林天夏原本想直接出巫女府,可現在見了喬容,她那兩隻腳便無論如何也邁不出去了:“喬醫仙在此住得可還習慣?”
喬容微微一怔,這話如果是玉傾問出來倒還合情理,可林天夏問出來又是何意?
“甚好。巫女大人對草民很是照顧。”
林天夏見喬容隻是一板一眼回答她的問話,她雖然有心多留一會兒,卻苦於無法找到合適的話題。
玉傾把林天夏的情態盡收眼中,自己也是從這種時候走過來的人,如何能不明白林天夏心中所想?便笑道:“同喬醫仙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呢,說起來也是我們的恩人。”至於是什麼樣的恩,玉傾倒沒有提,畢竟當初別院中的事情,玉傾並不知道皇室遮掩到了什麼程度,玉和公主這種人到底知道多少。
林天夏見玉傾主動開口遞話題,心中自然歡喜,接口道:“不知本宮可否有幸去見見那位公子?”她當然知道同玉傾回來的除了百合外,還有兩個男人。
玉傾唇角微勾:“玉和公主想見,是他的榮幸。”說著吩咐秋百合,“百合,你去將夜公子請過來罷。”
秋百合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幻境之中,不一時,一身大紅衣的夜舞便跟著秋百合回來,夜舞顯然已經事先聽了秋百合的介紹,甫一現身便妖嬈著對玉和公主一拜:“草民夜舞見過公主千歲。”卻沒有對玉傾施禮。
林天夏雖然對同玉傾一起歸來的喬容與夜舞都有所耳聞,但畢竟此次還是初次見麵,剛見到喬容時她便幾乎驚為天人,此時看到夜舞,更有驚豔之感。
要說起來,夜舞此時的裝束與之前並沒什麼區別,仍舊一件大紅衣服,眉眼黑亮,身姿妖嬈。但這世間,能漂亮到他這種程度卻又根本不顯絲毫女氣的男人根本不多,林天夏也不禁心中充滿驚奇和讚歎。
“不必多禮。”這一次,林天夏倒沒有失態。雖然夜舞讓她驚豔,甚至單就相貌而言,喬容尚還遜夜舞幾分,但林天夏心中顯然更為屬意喬容。
夜舞倒也乖覺,站直身子後直接站到了玉傾身後,嘴裏也不曾再像私下那般“小傾兒”、“小傾兒”地亂叫。
“玉巫女這府裏果然不但風景獨好,人才也出眾得很。”
玉傾笑道:“玉和公主謬讚。喬醫仙不過是於我有恩又一時無處可去,才暫居此地。夜公子則是先前為救我而受了傷,現下局勢未定,便一同在我府中養傷了。這兩位公子人才自然是出眾的,卻不知哪家女子有幸能嫁給這樣夫君了。”她當然聽得出林天夏話語中的試探之意,不過她本來就獨獨鍾情於越傾國,此時又有求於林天夏,再看到林天夏可能對喬容動了心,自己當然不會不識趣硬夾在中間引起林天夏的誤會了。
喬容和夜舞都微低著頭。雖然說場中幾個女子,無論哪個都要比他們的身份地位高得多,但他們今天這般聽話溫順,玉傾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不對。不過當著玉和公主的麵,再多的疑惑也都隻能先放在一邊。
“不知喬醫仙今年貴庚?”
玉傾聽了林天夏的話微微一怔,隨即又心內暗笑。初次見麵問一個年青男子的年紀,怎麼想都怎麼有點不對,看樣子林天夏並不真的是丹鳳公主那種沒腦子沒見識的,那就隻能說明,林天夏也是個任性慣了的人,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