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被那眯縫眼鬼給捉住了,這鬼隻是大喝一聲:“歇了。”老頭就像被抽了骨,癱軟在地。眯縫眼把老頭撿起來,卷起來,夾在胳膊下。
吊死鬼說道:“明天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知道麼?”
厲石點了點頭,被一個鬼掐住脖子,實在是不爽,可現在情況如此,不得不乖乖聽話。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是這麼回事情吧。
吊死鬼見厲石點頭,和另外兩個鬼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厲石一直等到看不見,才回過頭,那一直站在草尖上的紅衣女鬼也不見了。厲石想到那封井的石頭上麵有字,就回到井邊,月光很明亮,厲石靠近一看,卻原來是個墓碑,隻見上麵寫著:顯考董太公諱明樹妣太君趙氏之幕。兩邊小字是立碑時間和子孫名字。
厲石想了想,這應該是被打死的地主的老爹的墓碑。董明樹白手起家,年輕時也是很窮的,後來學了門木工手藝,家具做的好,十裏八村的都找他做木工活。他賺錢也不亂用,讚一些錢,就買地,二十多年下來,就讓他成了這個鎮最大的地主。他經營有道,死的時候,給他兒子留下老大一筆田產。
沒想到他兒子竟然因此遭殃,落得個滿門被滅。
這墓碑不在墓地,出現在這裏,應該是那些行凶的無賴把這一家人的屍骨投到井裏,又怕這家人鬼魂來鬧事,特意把這墓碑弄來鎮井的。還別說,還就真鎮住了。要不是厲石被吊死鬼騙,把是墓碑翻開,這冤魂融合的老頭隻怕還被封在裏麵。
厲石心裏很不舒服,這老頭不用猜有知道,應該就是那被害死的地主一家。而他卻滅了這一家的四個人的魂魄。厲石心想:這麼多年的封印,他們已經不在是原來那些人了,要是不出手,隻怕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受害。
可就算這樣想,這樣開解自己,厲石還是覺得不忍。
厲石決定把他們的遺骨打撈上來,給他們安葬,算是盡點心吧。
想到這裏,厲石開始考慮用什麼打撈,想了半天,所有合適的東西在這裏都找不到。他決定明天晚上帶著工具再來。
可臨走時,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自己手裏的旋渦,這旋渦在井裏效果應該更好。不如用來一試。
想到就幹,他用單手伸進井裏,用力一吸,效果果然很不錯,但和理想中的能夠把井底的東西吸出來還差的遠。
厲石又試了兩次,發現行不通,隻能老老實實用工具打撈。可當他要收工回去的時候,發現井底有一絲亮光在他的吸引下越來越明顯。
這是什麼?
厲石很好奇,本來想收起的旋渦又繼續轉了起來。那絲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最後“啵”一聲,從水裏冒出來,直接飛到厲石的手裏。
厲石一把抓住,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個火苗。這火苗和打火機的火苗差不多大小,顏色卻是淡藍色,和煤氣灶冒出來的火苗很像。
厲石的手既不燙也不冷,就像什麼都沒拿一樣。
厲石眉頭一皺,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用嘴去吹,想看看能不能吹滅。他吹了一口氣,那火苗紋絲不動,厲石很吃驚,下意識的猛吸一口氣,沒想到這火苗“嗖”一聲,吸入口中,鑽進肚裏。
嚇的厲石一跳老高,還以為自己要被這火燒死。但過了一會,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不適,那火苗一進入他肚子裏,就無影無蹤了。
厲石不知這火進入肚子中是福是禍,隻能發揮阿q精神想:如果有害,反正我也已經吞過吊死鬼的手指頭了,虱子多了不癢。如果有好處,那更好。
這麼一想,心裏舒服多了,想想時候也不早了,得在爸媽回家前回去,看了看四周,沒什麼要處理的了,拔腿跑了。
厲石走後,那黑鬥篷、白麵具的人出現在井邊。嘴裏咕噥著:“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讓他這麼容易就弄到魂火。真是沒天理。”
這人圍著井轉了一圈,似乎想搞明白這魂火是怎麼來的,一頭鑽進井裏,三分鍾後,他又從井裏鑽了出來,身上一滴水都沒有。
這人出來之後,哈哈大笑:“真是機關算盡,卻便宜了別人。”
沉思了一會,這人手一翻,一個小酒杯大小的油燈出現在手裏。
這油燈是用骨頭做的,燈芯黑呼呼的像是一股煙,在燈中心有一塊小指甲大小、一樣黑乎乎的燈油。
黑鬥篷手一抓,把燈油吸出來,右眼變成金色,眼中射出一道金光,燈油在金光裏化成一個火團爆裂開來。
等這團火熄滅,他右手食指在油燈上懸著,一滴和剛剛燈油一樣的東西從他食指滴落到骨燈裏。
做完這一切,黑鬥篷似乎很疲憊,把那油燈扔回井裏。
低聲咕噥著:“算是你榮升一等的賀禮吧。”
這人做完這些,看了看紅衣女鬼出沒的破房子,慢慢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