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鬥篷、白麵具的人在沐婉如家慢慢凝聚，沐婉如和裝作她媽媽的婦女低頭恭敬地等著，應該是知道這個人要來的。
黑鬥篷的人說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完成的很好，可以撤退了。”
“大人，就在剛剛，那個吊死鬼用我不知道的魂術破了我的控製之術，留著隻怕要出事，我想去把她處理了再走。”沐婉如低頭說道。
“不必了，就留給這裏的新的活鬼差處理吧。”
“大人，這麼說他通過了？”
黑鬥篷點了點頭，說道：“在他達到督軍實力之前，你作為他的引路人，要好好做，莫要讓我失望。等他達到督軍實力時，我答應你家的條件，絕對不會少一分。”
“大人放心，我一定盡最多努力。”沐婉如心花怒放，這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啊，以後在家裏，誰還敢說她是吃白食的？
黑鬥篷慢慢消散，沐婉如二人等了一會也沒聽到聲音，抬頭一看，人已經沒了。
一直沒開口的婦女拍著胸口說道：“哎呀，這人比鬼還像鬼。”
沐婉如說道：“收聲，這人可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
“他真的活了兩百多歲了？”
“那當然，這可是在陽間，可不是躲在瀾煆山那種地方。”
“老爺子作為一個實權鬼督軍，還有什麼需要求他的？”
“你懂什麼？他這樣的大人物早就已經跳脫出這個行列了，我聽爺爺說，就是十王對他都很客氣。”
“那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這麼關注厲石？”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他也是文武炙。”
“會不會是他後人？”
“他姓馬，厲石姓厲，怎麼算後人？”
二女討論了一會，也討論不出什麼頭緒，隻能作罷，開始收拾東西，連夜撤退。
收拾東西的時候，沐婉如突然說道：“也不知道他是幾等。”
“這個惦記什麼？你作為他的引路人，他的銘牌什麼的都要你交給他，拿到銘牌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會選什麼麵具。”沐婉如很期待再次和厲石見麵。
活鬼差之間見麵，都要帶麵具。這是為了掩飾現實中的身份。厲石的相貌在活鬼差中隻有引路人知道，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其實沐婉如現在的樣子並不是她本來的麵貌，這是她易容後的樣子。
厲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爸媽已經去廠子幹活，桌子上有兩個煮熟的雞蛋。厲石洗臉刷牙，吃了煎餅裹雞蛋，出門去看看吊死鬼所謂的‘明天的事，你不要出手。’到底是什麼事。
還別說，一出門就得到一個重要信息，孤寡老人董世常被批鬥了。
“報應啊。”一個牙齒已經掉光的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感歎著。
這巷子口是幾個老太太和幾個沒工作的小媳婦飯後聊天曬太陽的地方。現在已經圍了四五個人。
“四奶奶，什麼報應？”一個三十幾歲的小媳婦問道。
“現世報，報應。”四奶奶口齒漏風，話說的不是很清楚。
“哎呀，二嫂，你不知道嗎？我在那裏看了，那邊也有上年紀的這麼說，好像是董世常在四人幫搞事情的時候，最活躍，批鬥會都是他發動的。鬥死了好幾個人呢。”一個應該是去現成看過的二十多的小媳婦說道。
“什麼批鬥會？”
“文化大*革*命，四人幫啊。”二十多的小媳婦說道。
雖然二十多的小媳婦這樣說，三十多的小媳婦還是不明白。二十多的小媳婦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哪裏？”
“就在十字路口。”
厲石來到十字路口時，這裏仍然圍的人山人海的。交通已經被阻斷。停在路邊拉石子的大貨車上蹲滿了人。在現在這個信息發動的社會，讓人如此圍觀的，一定不會是什麼普通的景象。
厲石擠進人群，隔著五六層人，就看見裏麵一個白紙圈成的尖尖的帽子在搖搖晃晃的動。這帽子極像白無常的帽子，但這個帽子上寫著字，白無常的帽子是沒有字的。
厲石擠進去之後，才看明白，一個老頭站在路邊賣豬肉的大桌子上，頂著一米多高的大帽子，帽子上寫著：反人類分子董世常。脖子上也掛著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窮凶極惡分子董世常。董世常這三個字寫的歪散斜扭，並且在每個字上都有一個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