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仁最終還是抗不過命走了,好在臨終前,還見了一麵江蘺。當時清仁其實已經神誌不清了,可江蘺來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就認出了江蘺,顫巍巍指了指床頭櫃。江蘺打開,看見裏麵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麵是兩枚戒指。
“爸爸這個是給我的?”
清仁點點頭。
江蘺輕鬆一笑,道:“謝謝。”正欲要離開,手卻一下子被清仁抓得牢牢的,口一張一合,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江蘺便將耳朵湊到清仁更前:“爸爸,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清仁不知怎麼了,此時的眼裏噙滿了淚水,斷斷續續,用極微弱的聲音講了一句,不過江蘺還是聽清楚了:“爸爸,對不起你。”
江蘺忽然一臉淒涼起來,看著清仁的渾濁的眸子,輕輕在他的額角吻了一口:“爸爸,沒事了。我早就不怨恨了。”
這時,清仁的手才慢慢鬆開,一臉安詳,似乎此世再無牽掛和遺憾了。
瑉宇陪著江蘺坐車去了珠寶店,在車上,江蘺拿起戒指仔細端詳了一下,“哥,說起來老爸結了三次婚怎麼才一枚戒指?”
“嗯?真的呀!不知道。”
“這裏麵還有一行字呢。”江蘺眯著眼睛看著戒指的內側。
瑉宇把戒指拿過來,仔細看了看,讀出來:“’true/love/of/life/WJ’/wj?wj是誰?王怡?不對。林湘?也不是。琴子?更不對!”
江蘺皺了皺眉,“難道老爸還有什麼初戀情人?病了或者死了或者另嫁他人?”
瑉宇搖搖頭,“這麼個風流一輩的人居然還有這種事,不可能,不可能。。”
江蘺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一邊翻來翻去一邊嘴裏小聲念叨著“wj,wj,為什麼爸爸會把戒指單單給了我呢?wj,wj,wj,,,”忽然,嘴角一翹,輕輕笑了一聲,搖搖頭,把戒指套在了無名指上,不再去看它了。
“你想到是誰了?”瑉宇見他安安靜靜地盯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不再撥弄戒指了,問道。
江蘺隻是繼續看著窗外,很安心地微笑著,似乎若有所思的輕輕回了句“沒什麼,管她是誰呢,已經無所謂了。”
到了珠寶店,江蘺拿出戒指,交代店員,樣式不變,微微改一改就好了。讓店員量了一下他無名指的粗細,還要再改小一點,還讓店員把裏麵的字改成“only/love/LP”。
最後讓他們給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裏麵刻著“only/love/JL”。之後兩人一起出了店。
瑉宇有點感歎,對著江蘺苦笑了笑,“你可不是蘭佩唯一愛過的人。”
江蘺滿臉笑意地望著天空幸福地笑了笑:“現在是就可以了。”
幾年後的初春,剛剛下過一場小雨,邢家上下給邢清仁辦完祭奠之後,在公墓山下道別。這也是邢家唯一相聚的日子。
紀憐還在一臉難過的摸樣,琴子在一旁安慰她。
瑉宇問紀勤“我送的結婚禮物住的還舒心?”
紀勤笑笑“哥,你要不送,我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住上這麼大一套房子呢。小雅也很謝謝您。”
“你真的不打算到天普上班了?”
“哥,我現在在那裏混得挺好的,剛升了職,而且小雅剛剛懷孕了,她自己也想留在蘇州。我會把媽媽接到蘇州住。我們的事情哥哥您就不必煩心了。還有紀憐,已經升了她們年紀語文組組長了,她也過得很好。”
“紀憐到現在還沒有對象吧?要不要我給她介紹幾個?”
“哥,不用啦!紀憐跟她們學校的體育老師已經好上了。”紀勤笑嗬嗬地看著紀憐。
瑉宇點點頭,略帶悲涼地點點頭,“都過得很好呢。”看著抱著紀憐的琴子,他心裏想著:這個女人,用自己一輩的愛情換回了兩個孝順孩子,也算值了。
瑉宇看著他們忽然覺得,也許平凡真是才是最幸福的。想起當初紀勤怎樣在琴子的一臉震驚中斷然拒絕了天普的股權繼承,也拒絕了瑉宇要送他出國的資助,靠著一己之力打拚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就這一點,瑉宇這個小弟弟還真是像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