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盯著已經把清空的屏幕發呆,他知道自己早晚都得麵對這一天,隻是沒想到陸振宇會以這樣的方式逼自己和他見麵……
陳宇在通訊室裏盯著過去的檔案,直到軍區響起了晨號,才從過往中回過神。他理了理自己的軍裝,去操場出了操。
結束操練之後,陳宇便離開部隊回了軍區大院,回家梳洗了一番,換了部隊的常服,他從一個老舊的木箱子的最低端拿出一個紙頁都泛黃了的小本子,沉重的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陳宇沒有想到再次見到陸振宇會是這樣的場景,他敲開門與陸振宇對視的瞬間就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些崢嶸的歲月就像一幕幕自啟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著,他矗了很久,聲音顫抖的擠出了一句:“好久不見。”
沉默……陸振宇原本預想過無數次他和陳宇見麵的場景,而如今真的見到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那些斑駁的時光,就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還是如此讓人難忘,他甩手背過身,退回了房間裏:“進來吧。”
陳宇看了一眼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茶幾上那張他們合影的老照片:“還留著呢?”
“嗬。”這一聲笑,不知蘊藏了怎樣的情緒。再轉身時,陸振宇已然麵容陰冷:“你以為我是念舊嗎?那你就錯了!我是在用這張照片提醒自己,你們當時是如何在我背後捅的刀子,這就是生死之交,這就是快30年的好兄弟!”
“如今你還是這般不知悔改嗎?”陳宇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小本子,往陸振宇的懷裏一甩:“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自己做的這些事!老陸,我是真沒有想到,如今的你會變成這樣,居然還利用佳佳的事逼我出來見你,你就沒有想過我不想見你的原因嗎?”
“原因?原因就是你和邵梓雄狼狽為奸,背後捅刀子,不顧兄弟情誼,踩著我往上爬,這麼多年,你們步步高升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在監獄裏受的苦?有沒有想過你們做的這些毀了一個家!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叫你們付出代價?”陸振宇的情緒很是激動,他攥著那本泛黃的小本子,手抖的厲害。
“你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悔改,陸振宇,我告訴你,你有現在這樣的人生,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因為我當初舉報了你,也不是因為邵梓雄下令調查了你,是你貪心,是你受不住誘 惑,是你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陳宇走到他的麵前從他手裏拿過那本冊子:“你自己看清楚,這裏麵才是所有的罪惡,你好好看看,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家庭,那你身上背負著的幾條人命,他們的家庭呢?你應該知道我換掉了多少你貪汙的罪證,我這麼多年把這個東西壓在箱底,我又是怎麼樣的心情!”
“陳宇,你以為你現在對我說這些,就能突顯你的高尚了麼?不,陳宇,你的仁慈會害死你,就像當時的宋青一樣,他潛藏在我身邊這麼久,搜集了我這麼多證據,最後還試圖勸阻我,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麼?要不是邵梓雄突然出現把負傷的他救走,現在他已經在黃泉路上陪他的妻兒了!”
陸振宇看著小冊子上列的一條條他的罪證,笑的陰冷:“世上貪汙犯罪的這麼多,你們為什麼偏偏要對自己最好的兄弟下手?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你敢說,你和邵梓雄就沒有想過借著我的案子飛黃騰達?沒有我的案子,你和邵梓雄怎麼會爬到今天的位置?別自欺欺人了,你們其實跟我一樣嘴臉醜陋!”
“你夠了!要是我和邵梓雄再不動手,查你的就是中央的軍政,到時候你還有活路嗎!”陳宇一拳打在陸振宇的小腹:“你永遠都是這麼的自私,從來都隻想到你自己!你從來都不知道我跟邵梓雄是如何才在如此嚴密的稽查下,換了足夠判你死罪的證據!陸振宇,不管你怎麼想,我和邵梓雄都不欠你分毫!”
“原本以為,留你一條生路,你會幡然悔悟,沒想到事至如今,你依然這麼執迷不悔!”陳宇看著陸振宇的嘴角掛著鮮紅:“你連做人的原則都沒有,所以更配不上軍裝,現在看來,將你抓捕,送入監獄,我一點都不後悔!”
“你和邵梓雄什麼時候知道我收受賄賂的?”陸振宇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在你出事前3個月,那時候我們已經提醒你上頭在注意你了,可是一已經沉迷在聲色犬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