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看了一眼那張照片:“準確的說是照這張照片之後,我們就已經走了不同的路。隻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狠得下心對宋青下手。”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是嗎?”陸振宇的聲音顫得厲害:“如今你要告訴我的一切,就是我是罪有應得,我活該,都是我自找的。你們早就知道,卻還等著看好戲,是嗎?”
“陸振宇……”
“別說了,到今個我才知道,你們的意思,是你們背後捅了我刀子,借著我走到了如今的位置,而我還要感謝你們當初的手下留情……”陸振宇幾乎瘋魔。
他突然朝著陳宇撲了過去,一把抓著他的衣襟,腥紅著雙眸,盯著陳宇衣領上的星,狠狠的推了陳宇一把:“你和邵梓雄還不如當初就弄死我,這樣我就不用活在世人的譏諷裏,這樣我就不用背負罵名,你不會知道在監獄裏的這幾年我是如何度過的。一生戎馬,卻以如此的身份關押,才是最大的恥辱!”
“不用你來告訴我,你們當年的慈悲,其實你們的所作所為,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殘忍!”陸振宇搶過那泛黃的冊子,一頁一頁的翻著:“這記錄的多細致啊,你真該和邵梓雄現在拿著這個冊子再去舉報我!直接判我個死刑!”
“你……”何必如此偏執呢?陳宇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如今看來,陸振宇是回不了頭了,他積壓了太多的恨和埋怨,而原本驕傲的人,失去一切之後的那種自卑往往會讓人瘋狂,而陸振宇現在顯然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
“滾!帶著你的虛情假意,給我滾!我陸振宇從今往後,和你們陳家和邵家,再也沒有半分的關係,不用再給我講什麼兄弟情誼,我覺得惡心!”陸振宇把小冊子一把丟在陳宇的腳下,然後拿起茶幾上陳舊的合照,撕了個粉碎:“我不會就這麼罷手的!”
陳宇覺得現在隻能用無藥可救4個字來形容陸振宇,他無奈的笑著,看來往日的所有的情分都要隨著積怨消逝了,他並沒有去拾腳下的小冊子,出門前語氣異常的沉重:“陸振宇,你好自為之。”
這一次,你要是再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我也不會再顧及兄弟情分……
看著陳宇離開的身影,陸振宇冷笑,如今你們需要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他從電腦裏找出昨夜自己搜集到的機密資料,拷貝到U盤,又把資料發到陸宇軒的郵箱一份,拿起外套出了門。
他來到市政大樓前,還沒進門就被保安攔了下來:“市政機關,閑人勿入。”
“閑人?你都不看新聞的嗎?我是你們柳市長的親家。”陸振宇整了下衣服,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不信就給你們市長辦公室打個電話啊。”
保安看他那鎮定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說謊,便恭敬的問了他的名字,給市長辦公室打了電話。
“柳市長請您進去,在市長辦公室等您。”保安帶著這位市長的親家,送到辦公樓,幫忙按好了電梯,才返回去。
陸振宇倒是對這種前後不同的區別對待不以為意,反正這種事他見的多了,也用不著和一個保安計較,再說他今天來是跟柳雲龍談正事的,能見麵才是他的目的。
他順著樓層的指示圖,找到了柳雲龍的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柳雲龍坐在沙發上對著陸振宇招了招手,並轉頭對小王招呼了一聲:“王秘書,倒杯茶來。”
茶水上來之後,王秘書識趣的退了出去,柳雲龍見屋裏就他們兩個人也不廢話:“怎麼會想到來找我?有事?聽如雲說你去看過她。”
眯眼,冷眸相對:“你去做什麼,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的新聞都是你整出來的吧!陸振宇,你不要給我惹麻煩。”
“哦?柳市長的消息很快啊。”陸振宇品了一口茶:“那柳市長應該很清楚,我跟邵家和陳家之間的恩怨。”
“知道又怎麼樣?你別忘了,沒有我,你還在局子裏蹲著呢!”柳雲龍一把按住陸振宇又要抬起杯子喝茶的手:“我不管你和邵家和陳家有什麼恩怨,這種時候我不想再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合作愉快。沒想到柳市長是這麼怕事的人。”陸振宇推掉他的手:“親家有事想叫你幫忙,難道你不該幫一把嗎?”
柳如雲聽到陸振宇的話,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顯然已是不耐煩的神色,而且眸色中凝著嘲諷:“陸振宇,你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部隊的參謀長?別做夢了,現在你隻是一個被我假釋出來的在刑犯,還真把自己當成我的親家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有哪點值得我幫你!”
“是,我是不能和以前比。我現在沒權沒勢,你大可不把我放在眼裏,不把我當親家。”陸振宇扯著嘴角笑著,起身走到柳雲龍的辦公桌前,把U盤連接在了電腦上:“可是這不代表我沒有和你提要求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