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偉在裏麵轉了一圈,然後我們兩個從裏麵出去,按照何偉的意思,今天晚上還得來一次,而且要多準備一些東西,昨晚隻是探探路,就是想看看裏麵的東西上不上道。
何偉說的挺簡單,和房子裏的東西打交道其實和人一樣,很多時候,你敬它給足了麵子,該燒的燒了,怨氣散了,也就是沒事了。
現在看,根本不行,隻能來硬的。
吃早飯的時候,我的手還一個勁的抖,何偉明顯要比我鎮定,我問何偉,昨晚去了哪?為啥把衣服掛在人家櫃子裏?最後莫名其妙的從我身後出來?
何偉一直在笑,他昨晚居然是在試探我,想看看我的膽量,因為是新人,必須得過這一關,我算不錯的,在我之前來過兩個應聘的,大話都說的不賴,後來聽說是鬼宅,直接嚇跑了。
我當時真想罵娘,差點沒被嚇死,這家夥居然在試我。
“偉哥,那房子裏是啥東西啊?”這間粥鋪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還是忍不住朝著周圍多看幾眼,這一行看來不能長幹,一個晚上下來已經是神經兮兮,不敢相信何偉已經幹了一年多,難不成是見怪不怪了。
“像是一隻橫死的小鬼。”
何偉說完,我神色一變,畢竟是鬼不是人。
我問何偉到底是咋看出來的,雖然那晚我也聽到了孩子的笑聲,不過,這方麵沒經驗,其實,還是打心眼裏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何偉笑了笑,跟我說了幾條,道理很簡單,搬進去的兩口子也說了,每天晚上鬧他們的就是那種小孩子的跑聲,他們肯定不會說謊,為了驗證一下,那晚留在那間房子裏,聽到了那個聲音,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撒完香灰之後,屋子裏留下的那些小腳印,正常是看不到的,但是撒了香灰就不一樣。
我點了點頭,吃完早飯,何偉開車帶著我去了另外一家店,這家店的規模明顯要比最開始那家大出不少,看得出來何偉是這裏的常客,進門的時候,兩側擺著不少那種紙人,大大小小都有,紙紮的技術沒的說,弄得就跟活人一樣。
何偉和前麵那個人說了一會,然後轉身走了,我有點好奇,說是來買東西,怎麼什麼都沒買就出去了。
何偉笑了笑,因為是這裏的老主顧,所以放心,當時把需要的東西一說,然後留了送過去的地址,畢竟我們帶著這些東西也不方便。
我點點頭,這個辦法不錯,一路坐車回去,何偉帶著我進了小區,這一次沒有直接去那間房子,因為是白天,就算裏麵有什麼東西也不敢出來,出來的時候打開了所有的窗戶,陽光和空氣吹進去,到了晚上小鬼肯定也折騰不起來了。
小區亭子裏坐著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地上放了一籃子菜,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坐在那摘,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她們同時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因為是生麵孔,眼神中明顯透著一些戒備。
何偉上去打招呼,這小子嘴巴甜,說是要來買房子準備結婚用,東扯西扯,很快說到我們之前呆過的那個單元的房子,何偉說看到一個賣房子的信息,說四樓有一間房子要賣,因為不熟悉,所以過來先打聽打聽。
“那房子可千萬不能買。”
所以說,這個世上就沒有女人不知道的事,何偉這一招我記住了,以後肯定用得上,一聽有門我也來了精神。
“阿姨,你可別嚇我,那房子挺便宜的,真動心了。”
“小夥子,看你人不錯才告訴你的,那家之前出過事。”
“啊,出過啥事啊?”何偉故意這麼問,這小子確實有一套。
“死過人。”
“對,死過人。”另外一個女人也插了一句,而且很小聲,看著神秘兮兮的。
“是個孩子?”我沒忍住,問了一句,何偉踢了我一腳,我立刻意識到說漏了嘴。
“不是,不是孩子。”還好沒露餡,那個比較健談的阿姨說完朝著那個單元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小聲說道:“這家原本是三口人住,後到一起的,女的帶著一個孩子,那個男的不務正業,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就打女人,往死裏打,見過多少次了,後來,幾天沒見他出來,鄰居聞到屋子裏有臭味就報了警,警察開了門,兩個大人都死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確實有些複雜,我們那一晚隻是感覺到那個孩子出現在房子裏,如果再多出來兩個橫死在房子裏的大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我偷偷看了一眼何偉,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眉頭皺在一起,那個女人繼續講,死的是家裏的兩個大人,後來結果出來了是被人毒死的,從冰箱裏吃剩下的飯菜裏驗到了老鼠藥,房門是鎖著的,屋子裏沒有發現進入過的痕跡,根據鄰居的反應,應該是女人無法忍受毒打,下藥毒死了男人,然後自己也服毒自殺,最讓人想不通的是,那個孩子一直沒有找到。
我聽著都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雞皮疙瘩往外冒,何偉從包裏掏出糖,算是感謝,我們兩個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