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兩人同時落到曲折蜿蜒的洞中,掉下去後,洞上草木自動彈起,恢複原狀。
梟漣紫隻聽見肉與岩石摩擦的聲音,自己卻毫發無損,接連拐了幾個彎,撞到了幾個石頭已然記不清了,還好地下土壤濕軟,要不死了機會都難以記清。
隻覺得身下一顫,梟漣紫安安穩穩的趴在了上官蔚然這個人肉墊上。她猛的彈起,看見他麵帶土灰,頭發淩亂,玄色衣服不知破了多少洞,底下依稀可見被蹭破的血肉,墨眸緊閉,纖長睫毛,晶瑩如玉。
裝死?梟漣紫看他久久不起來,便拍拍身上土灰,向洞中走去,她目測,這種深洞從下麵爬上去不太可能,幹脆向洞中走去。
前行一段路後,橫在自己麵前兩條彎道,從道口看都看不到底,不知麵臨自己的是什麼。
正在猶豫之時,兩隻血紅的手扒在了梟漣紫肩上,梟漣紫一瞬間琥珀色瞳孔放大,麵帶驚異,猛的轉頭,看見上官蔚然無比腹黑的笑,陰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現在我的冤魂來找你索命了……”
“別的沒有,要命一條。”梟漣紫拍開上官蔚然血紅的雙臂,自己手上倒也沾了許多,她看向他的手臂,一處傷口向上留著鮮紅的血,她試圖去按,可怎麼也止不住,“不至於吧?”梟漣紫感歎,隻是個小傷口而已,為什麼血會流的不停?
“呼,大概是被岩石刮破,動脈出血了吧。”他說的風輕雲淡。
“動脈?”梟漣紫扯下一片裙角,在他傷口上方打了個結,堵住了心髒運輸的路線,不久後,傷口不再大出血,梟漣紫又撕下一片衣袖,包住了傷口。
“看不出來你還懂這些啊。”上官蔚然上下打量著梟漣紫,重新審視著她。
“你看不出來的還多著。”她反唇相擊,在雪蓮洞和師傅學到的可不止是武功,更是求生自救的本領。她指向右麵的路道:“我們從這邊走。”
上官蔚然摸了摸下巴,道:“目測,那邊較危險,走左邊。”說罷拉起梟漣紫走近左邊山洞那條不歸路。
這也能目測的出來?梟漣紫腹誹。
“說我什麼呢,小蓮籽。”上官蔚然似聽見什麼。
複行數百步。隻聽,“滋——”的一聲,走在前麵的上官蔚然衣角似碰見火,冒出陣陣白煙後,化為灰燼。
“等一下!”梟漣紫在後麵大喊了一聲。他似受到遙控一般不再向前一步。
兩人看向前方,一切正常,看不出什麼怪異的地方,梟漣紫伸出手,碰向剛剛灼了上官蔚然衣角的地方。
“你幹什麼!”上官蔚然捏住她手腕,她不要命了?還未弄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她竟敢用手去碰,以身犯險。
“你看見沒有。”梟漣紫的手指靈巧的在絲線邊旋轉,就算剛剛他不拉住她手腕,她也還是會停住手的,隻是暗笑他方才焦急的樣子。梟漣紫睜大金眸,鼻尖與指尖並齊,道:“這個細細的透明的白線,就像是蠶絲一樣。”
上官蔚然同樣湊到梟漣紫指尖旁,但是什麼也沒有看見。疑心自己隔的太遠,往前湊了些。
“在往前就碰到了。”梟漣紫提醒著。
“我怎麼什麼也沒有看見?”上官蔚然如實說著,他起身,視線隻能落在地下,看不出任何異常。
梟漣紫眯眼冥想,她隻能看見一厘米以內蠶絲,而這洞中有多少道不得得知。
上官蔚然抓了一把地下黃土,道:“既然可以看見,就說明不是虛空之物,隻要有樣子,必能現原型。”上官蔚然向前撒出手上黃土,有些落到地下,有些則飄零到空中,仿若懸浮一般,不久那懸浮之地冒出一縷白煙,黃土化為灰燼。
“不行。”梟漣紫搖搖頭,“太密了,即便知道絲線在哪也鑽不過去。”
“既然是線……”上官蔚然拿出腰間短刃,“那就割了它。”他揚手從上向下揮舞了一道,即便看不見絲線,但他仍聽見被割斷的聲音。
“叮鈴鈴,叮鈴鈴,叮叮當當——”天山之上,絲槿派長老荏雪房間中傳出一片片響聲。荏雪緩緩睜開雙眸,她盤腿而坐一身道袍飄逸,雙手隨意搭在雙膝之上,青絲道袍在風中飛揚,麵色沉著,喃喃道:“那老東西說的真準,這深山老林的居然還有人來。弄斷了我錦絲……不可饒恕!!”雙眼迸發出冷光,啟動陣形。
看著絲線因被割斷而垂在地下,兩人大膽的向前走了幾步,正當上官蔚然揮刀割向空中之時,腳下再次發出:“滋啦——滋喇——”的聲音,緊接著,腳心像是被一股炙熱的力量烘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