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南之的家,看到給我開門的是吳伯,我放心了下來,幸好這裏沒出事。吳伯沒理我,徑直走進了別墅,我也跟著他急忙跑了進去。
李南之六神無主的坐在沙發上發呆,看我進來,又哇的一聲開始哭了。人就是這樣,在自己熟悉的人前麵,很容易就放鬆戒備。
我柔聲安慰著李南之:“小丫頭,別著急,李先生不會有事的。”
“我認識他們,是紀委的人,以前就來過好幾次了,這次...哇...。”說完又開始哭了。
“南之你先別哭,我有辦法。”其實我心裏也確實沒底,隻能暫時先騙騙她,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南之先是睜大眼睛看著我,稍稍停住了哭聲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隻能說出我的計劃試試了。以這段時間對李泰虎的了解,我覺得他不是一個貪財的人,而且是個好官。從白潔那拿錢是不爭的事實,但具體用在什麼地方了,我暫時不得而知。
聽到這,李南之哭的更加厲害了,揮手無力的打著我說:“不可能,我爸爸不會拿別人錢的,你胡說!”看來這事她還真是不知道。
這事就不好辦了,其實隻要能找到那些錢的去向和用途,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我無奈的搖搖頭,任由李南之打著。發泄發泄也好,心裏會輕鬆的多。其實李南之也明白,紀委不會無緣無故抓人的,她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
哭了一會,大概是累了,她靠著我的肩膀沉沉睡去,臉上兀自掛著淚珠。我輕輕的把她放在沙發上,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慢慢思索起來。
這時吳伯來到了我跟前,破天荒的對我說道:“我是個粗人,當過幾年兵,文化水平不高。我聽到了你和小姐的對話,李先生的事我知道一些,你要是有辦法救李先生的話,我可以跟你說說。”
他當兵的事我早就從李南之口中知道了,沒什麼稀奇。不過他說的知道李泰虎的一些事,我是真的想聽聽,急忙狠狠的點了點頭。
吳伯歇著眼睛看了看我,平靜的說道:“你救李先生我很歡迎,但是如果被我發現你是來搗亂或者別有打算的話,我保證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看來他還是對我保持著警惕。不過這時候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說道:“行,如果你發現我有什麼歪心思,你立馬剁了我,我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
吳伯想了想,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說出了李泰虎和白潔之間的事。
事情得從李泰虎失意的時候說起。李泰虎的老婆艾雲書死了之後,李泰虎頹廢了好一陣子,每天借酒澆愁,像極了當初死了兒子的吳伯。政務拖著不辦理,後麵的大樹又不再罩著他,所以政績一落千丈,還多次被紀委請去喝茶。
但是李泰虎的心已經死了,依舊是我行我素,政務也是鎮上的二把手在打理。
就在這時,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人抱著一個孩子,在政府大鬧。經過他多年的治理,這個地方已經是縣城經濟能力最強的小鎮了。而且他處事公正,很得人心,上訪的大都是找茬的。
他猜想著可能又是一個惡意上訪的群眾,就沒在意。可是立馬就出事了,那個抱孩子的人把孩子扔到了地上,下麵阻攔的人開始慌了,隻能火急火燎的跑來告訴李泰虎。
聽到這個消息,李泰虎立馬跑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一般的抱著孩子來上訪的人,大多數是借著孩子,博得大家的同情心,好賺更多的利益,不會真對孩子做什麼。
但今天的事顯然和以往不同,這個人能憤怒的摔孩子,說明是真的有冤情,實在無處伸冤才做出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
好在孩子落在了一片軟地上,除了身上沾了泥,因為驚嚇大聲哭叫以外,並沒什麼大礙。李泰虎不敢掉以輕心,讓人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又帶著上訪的人去了他的辦公室。
原來這人是一個偏遠村子的農民,在李泰虎的政策推動下,漸漸的有了一些激進的想法。本來也無可厚非,農民嘛,窮怕了,誰不想出人頭地,掙錢過好日子。所以就拿出了所有積蓄,又再銀行貸了很多貸款,還和村裏群眾共同集資,修建了一座養殖場。
這事肯定是好事,雖然艱難,但也不失為一種發家致富的好辦法。漸漸的養殖場走上了正規,馬上就可以獲利了。
就在養殖場馬上能增加收入的時候,上邊的一紙通知發了下來,要修一條從縣城直接到市裏的告訴公路,這事李泰虎倒是知道。隻要是群眾的事,李泰虎一直殫精竭慮的做,這時那個為民做主的好官又回來了。但天公不作美,有些好事如果合在一塊就不一定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