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養殖場和修路的事單個來看,都是造福群眾的好事,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喜氣洋洋的。
可事情就出在這裏,從縣城到市裏的公路必須經過養殖場,所以養殖場必須得拆除,而且那裏的田地基本上要被占盡。
征地賠款的事就交給二把手去做了,可是上級撥下來的資金捉襟見肘,加之養殖場的規格很高,賠償的事情就一直拖了下來。
這時其他的村民聽到了這個消息,認為賠款的數目達不到他們自己的預期,都開始撤資了。這一撤資,壓力全部降到了當初那個投資人身上。賠償的事情也一直談不攏,這時的投資人因為資金鏈斷裂,也沒能力繼續搞養殖了。
但是那個分管項目的領導隻想幹事,就從不知道哪裏叫來了一幫黑社會,恐嚇著強行拆遷,已經在動手了。
李泰虎一聽大驚失色,這不是胡鬧麼,趕忙跟著那個人來到了村子裏。
正如投資人所說,已經在強拆了。李泰虎急忙叫停了,開始處理起這件事來。
分管人員違法操作,他馬上給紀委反應了情況,抓了那個分管,開始和投資人商議起拆遷的事項來。
最後雙發達成一致,進行了拆遷,賠給了這幫群眾一大筆錢,算是有了交代。這些群眾很通情達理,非常配合他的工作,全都搬到了更遠的地方。
時過境遷,再次來到小鎮的時候李泰虎已經是縣上的領導了,這次來是視察工作。
看到當年自己一手打造的小鎮,心裏感觸頗多。小鎮的變化很大,看來後麵接替他工作的人都是為群眾辦事的。
他心血來潮的想去看看當年搬遷的那些人,看看他們的日子過的怎麼樣。他這樣的想法讓當時小鎮的領導有些為難,推辭這不願意去。這更讓他疑心了,莫非有什麼貓膩?一這樣想,想去看看的態度更加堅定了。
小鎮的領導拗不過他,隻能陪著他去。
到那裏一看,他徹底傻眼了。住在這裏的還是當年搬遷的那些人,但是日子都過的很窘迫。讓他根本沒法理解,當初不是賠了一大筆錢呢麼?
通過調查才知道,他當年想的太簡單了,隻想到為群眾謀取眼前的利益,卻忘了天有不測風雲這件事。
搬到這裏來以後,群眾因為安家花去了不少補償款,餘下的錢就留著想發展什麼產業。這時那個當初的投資人腦子又開始轉了,想著既然以前可以辦養殖場,現在為什麼就不行了呢?
他不計前嫌,矢口不提當年撤資的事,又開始挨家挨戶的做思想工作,鼓勵他們一起合辦產業。村民由於當初的事,內心非常愧疚,不過一直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就跟著他幹了起來。
一幫人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又去貸了巨額貸款,轟轟烈烈的幹了起來。前幾年風調雨順,村民們幹勁十足,產業也越做越大,快要還清當初的欠款了。
正如前麵所說,天有不測風雲,一場大麵積的瘟疫鋪天蓋地而來,養殖場內所有的活物全都死了個幹幹淨淨。
此時的村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絕望的他們又一次關閉了養殖場。和上次不同,這次失敗之後,他們還欠下了一輩子都還不清的貸款。由於再次投資失敗,他們再也沒有臉麵去找李泰虎,有幾個群眾因為不堪重負上吊自殺了。
看這個樣子,李泰虎心疼這些群眾,卻毫無辦法。回去之後這事一直揪著他的心,腦海裏全是群眾眼巴巴看著他的情景,這讓他徹夜難眠。
一個村子的人不能就這麼倒下去了,必須得給他們找條活路。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賬務,就算是幹什麼也一時半會還不清啊。
萬般無奈的他在一次掃黃活動中發現了白潔所在,調查之後發現隻能從這裏想辦法了,從此,他利用職務之便,把白潔那裏得到的錢全部交給那裏的村民,漸漸的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說完了這些,吳伯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落寞的神色一覽無餘。
我卻明白了,白潔他們雖然有烏鴉的撐腰,但能量還沒有大到可以左右公安的程度,之所以能堅持這麼久不倒下,大概是因為李泰虎的原因了。
要說我以前隻是對李泰虎的行事風格有些佩服的話,現在就完全轉成敬佩了,這樣的好人好官,不能讓他就這麼倒下去。但以李泰虎的為人,因為羞於啟齒,他大半會沉默不語的。這樣下去,白潔已死,紀委是怎麼也想不到那些錢的去向的。
“有辦法了!”我對著吳伯說了一句,同時搖了搖李南之,輕輕的叫著:“小丫頭,快醒醒,有辦法救你爸爸了。”
李南之剛醒過來,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吳伯,嘴向下一彎,又準備哭了。我急忙製止,嘴裏說道:“吳伯,我們走,我想到辦法了!”
這時吳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我,說道:“真的?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