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敲著牆壁,側著頭仔細的聽,一步一步的走完了屋裏所有的地方。我突然明白,他是認為這裏應該有夾層,到底是辦案多年的刑警隊長,心思果然縝密。
我學著他的樣子,在地上一寸不落的敲了起來。終於,在烏鴉的臥室裏,有一塊地板發出的聲音明顯的和其他的地板不一樣。
我急忙喊邊偉過來,他仔細的敲著聽了聽,說道:“沒錯,這裏應該有地下室。”
說完在屋子裏找了起來,應該是找撬杠之類的東西。我沒那麼多的耐心,用拳頭狠狠的砸了幾下,結果地板紋絲不動。
邊偉拿著一根鐵管走了過來,我一把奪過來,就向地板砸了下去。
地板的材質非常堅硬,砸了好多下之後才終於破碎,一條向下的通道映入了我的眼簾,梯子上常年積累的灰塵上布滿了新鮮的腳印。
扔掉手中的鐵管,我欣喜若狂的準備順著梯子走下去,這時邊偉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意思?”
邊偉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能去!”
我用力掙開他的手,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問道:“為什麼?”
看我已經喪失了理智,他耐心的解釋道:“如果外麵的那個人說的不錯,那你說的那個任雪靈一定就在下麵。但是現在咱們誰也不知道下麵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得保證,你不能喪失理智。”
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害怕任雪靈現在已經遭遇了不測,如果現在下去看到的話,會失去理智。他的這些話很有道理,但是已經找到這了,不管下麵發生了什麼事,我必須得接受。
我緩緩點點頭,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下走去,邊偉也跟著走了下來。我不知道,如果真如邊偉所說,任雪靈現在已經被殺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落地以後,我兩都驚呆了。成捆的百元大鈔碼成方方正正的錠子,足足有炕那麼大的一塊。過了好一會,我才逐漸回過神來,繼續尋找。
這個地下室不大,隻是光線太暗,一時半會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邊偉非常和適宜的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地下室頓時亮了起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任雪靈被背縛著雙手捆在一根柱子上,低著頭靠著柱子坐在地上,看不清臉上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絕望的大吼一聲,心中五味雜陳的走了過去。我渾身緊張的發抖,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
謝天謝地,還有呼吸,雖然微弱,但總算可以活下來。我嘴裏喃喃的說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看我暫時還算清醒,邊偉急忙掏出電話,瞅了一眼之後嘟囔著走出了地下室。緊接著上麵傳來邊偉的聲音:“120嗎,這裏有人受傷了,快點過來,地址是...。”原來地下室沒信號,他才走上去撥出來急救電話。我心亂如麻,早就忘了打電話這事。
邊偉又重新走了下來,對我說道:“你先別動,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等救護車來了再說。”
我已經沒了主意,隻能呆呆的點頭。
救護車沒多久就到了,我急忙解開綁住任雪靈雙手的繩子,嘴裏催促著快點。這時我才看清楚任雪靈的樣子,往日俊俏的臉上印著幾個清晰的手指印,嘴角的血已經幹了,雙手垂著隨著身體晃動著。
此刻我心如刀絞,雖然尚不清楚任雪靈到底遭受了怎樣的虐待,但我知道,她是因為我受的傷,腦海裏顯現著任雪靈被折磨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傷痛,抱頭痛哭起來。
邊偉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說道:“沒事的,會好的。”
我對他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先回去吧,你們現在肯定很忙,一直在這也不合適,我一個人就行了。”
“你確定你行?”
“行。”說著跟著上了救護車,邊偉歎了口氣,也帶著小卡向公安局走去。
不一會就來到了醫院,救護人員七手八腳的拉著擔架走進了手術室。不了解情況的我焦急的站在手術室門外踮著腳往裏麵看,隻是手術室的門上有貼紙,我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過了一會,手術室裏的醫生走了出來,說道:“病人的家屬在不在?”
我急忙迎上去說道:“我就是!”
“你是她什麼人?”
“哥哥。”
“病人現在身體很虛弱,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先去交費吧。”轉身向前走,嘴裏嘟囔道:“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下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