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了菜,我們兩又開始聊天,刻意的避開了剛才關於她身世的不愉快的那段。她問我以前學校裏發生的事,我繪聲繪色的描述著高中生活,逗得她有時候哈哈大笑,有時候又羨慕不已,兩隻手托著腮幫子,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我。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不自然的問道。
“陽哥哥,你好帥,嘿嘿,今晚上來找我,我不收你錢的,嘻嘻。”還是那副純真的表情,但說出的話沒有一點純真的味道。
我紅著老臉嗬斥道:“別亂說,這裏人多。”
“吆,陽哥哥你竟然害羞了,你看你臉紅的,嘻嘻。”突然記起什麼了似得對著後廚說道:“老板,忘了給你說了,少放點辣椒。”
我真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碰到這麼個死妮子,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對於她這跳躍性的思維,我完全跟不上節奏。
大概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菜就做好了端上了桌子,她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別看她瘦不拉幾的,吃起東西來可真不含糊。
沒幾下盤子就見底了,這時她又抬起頭用無辜的眼神瞅著我問:“陽哥哥你怎麼不吃啊?不喜歡吃嗎?”
我去,我也得有的吃啊,你霸著盤子不放,再說就這點菜我看你一個人吃都不夠。我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說:“沒有,我剛吃過了,你吃吧,不用管我。”
“那我就不客氣了哦。”說著繼續大口嚼著盤子裏剩餘的菜。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美女,如果她沒有...,哎,算了,時光不能倒退。
我繼續看著她問道:“那會找白姐的那個人是誰,我聽白姐叫他陳哥,他姓陳嗎?”
“哦,你說他啊,他是白姐的老板,這些地方都是他的,叫陳赫,他可狠得緊呢,上次白姐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張臉被打的腫了好幾天。”說道後麵貼近我小聲說道:“我聽有的客人說手下的小弟可多了,還有個外號叫烏鴉。”
我們這小地方有一些方言,比如把“赫”會念成“黑”,把“臉”會讀成“攆”,陳赫的外號就是從方言裏出來的,本來叫陳赫,別人叫著叫著就叫成了陳黑,烏鴉不就是黑的麼,再加上他自己也真對的起自己的名字,不僅長得黑,下手也黑,烏鴉的外號就這樣來了。這是後來我從張耀的嘴裏得知的。
從任雪靈小姑娘的嘴裏知道,這個烏鴉在本地有著非常大的勢力,警察都不怎麼敢管。至於白潔,隻是他用來斂財和泄欲的工具而已,而白潔也清楚的知道她自己的身份,本本分分的幹著自己應該做的事。
我開始同情起了白潔,不過一想到周美潔的死,我立馬又開始恨起她來,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
接著我又繼續打聽白潔的行蹤和實力,想要對付一個人,必須要了解她,這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多久的功夫,任雪靈就吃完了,開心的擦了嘴,摸著圓滾滾的肚皮,頗有點漢子的味道。
“走吧,該回去做生意了。”任雪靈歡快的說道。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我們是做什麼正當生意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怎麼幫助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雖然不得已淪落風塵,但是骨子裏的天真是無法掩飾的。對她現在所做的事,我心裏沒有一點鄙視,甚至都不會因為她是白潔的人而憎惡她,反而有一股深深的同情。
不一會就回到了理發店街,此時剛好是晚上十點左右,來這裏尋樂子的人絡繹不絕,迎來送往的聲音不絕於耳。
任雪靈剛才的興奮勁還沒有消失,對著我調皮的喊道:“陽哥哥,去我們店裏坐一會吧,等有客人來了你再走吧。”
我想想反正這會也沒什麼事,不如去她們店裏坐坐,有可能還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也不一定。想到這,我點點頭跟著她走進了理發店。
理發店裏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雖然沒有小女孩的純真,但有一股成熟的風sao,風韻猶存,魅力卻也不比任雪靈差多少。看得出來,她應該是這個店的負責人無疑了。
任雪靈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對著女人說道:“胡姐,這是樓上新來的打雜的,叫張陽,那會來過咱們這,現在沒事,進來轉轉,熟悉熟悉情況。嘻嘻。”
那個叫胡姐的女人看了看我,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裏屋。
反正閑著無事,我開始打量起這個小小的理發店。雖然隻有不大的空間,但裝修的還算有情調,各種彩燈照的牆麵反射出各種顏色的光,使人不知不覺淪陷。
想到這裏,我開始佩服起古人的智慧來。一座青樓,怎麼就可以令人心甘情願的掏出所有的積蓄,除了樓裏的姑娘千錘百煉學會了各種媚人的手段外,其中裝修的特色也起了相當大的作用。現在的這種理發店,不過是傳承著古人的智慧,照本宣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