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所有的人都沉默,沒有人能聽見呼吸逐漸微弱的人有著怎樣的心跳,也感受不到他望向天空飛散出的光線有多強烈。
隻有口中不停呼喊的著陌生的名字,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別人的……
隻有貼近胸膛的發夾知道。依然那麼鮮豔的紅,像天空飄起的蒲公英,那種顏色,也像上方散發出的火光,舉著火把在他眼裏喊出他心裏的聲音。
繼續的燃燒。
嘩,嘩,嘩……
繼續哼唱著哀傷的歌,不要按照她為你製定的曲子,隨著自己的感覺去選擇,去判斷,天台,天橋,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覺得一直平仄無高潮的話,那就握緊拳頭,劇烈的運動,爆發出身體裏更多的力量,拉展開關節裏的縫隙,平躺在耶穌的十字架前,大聲的喊出你心裏的悲慟,震動著宇宙,所有一直不肯降落的塵埃,與那些凝固在空氣中的淚水,都瞬間爆碎,飛起比塵埃沙土還要細小的顆粒,吹散在東山升起太陽的地方,融化在它的心髒周圍,讓所有死亡,悲傷,淚水,肮髒都消失,徹底的消失,天地嶄新出一片全新的樣貌。
還有你,我看見了你,這次不是虛幻的假象,感受到我在觸碰你了嗎?
……
我從空曠荒涼的沙漠走來,隻想用疲憊的身軀所折射出的活力,換取親眼目睹消失的你的一絲慰藉,從我瞳孔裏摘下,落下臂膀,衣服失去擺動。赫然在我麵前拿走你最鍾愛的,背後隱藏著一點含有教育的意義的假麵。被我看在眼裏,瞬間的學會了,沒有挽留你的遠去。回到我徘徊的地點,繼續的徘徊。將圖書館半掩著的門拉到盡頭,用更加褶子的抹布再將圖書館擦拭一遍,以往遺漏的地方角落都要擦拭幹淨。然後我消失,讓門口出現的所有臉龐走近我的圖書館,開始參觀,斜側著的書架被我移到了臥室,門口泛舊的沙發被我放在了牆角,紅色書桌被我搬到了窗口,在以後每個安靜的夜晚,看著月光記錄著每個美好的故事。
然而卻沒有一個願意前來我的圖書館,門口的身影越發的少了,被我熟記在心裏的那幾位女孩的身影也逐漸的消失,直到幾輛馬車的經過,使我徹底的明白,那不是女孩的歡笑聲,隻是懸掛在馬車上搖擺的風鈴,每次經過馬路的時候,車輪都會碾起地麵的磚瓦,顛簸著搖晃發出的撞擊聲,屢次順著風勢,在我耳畔旋出最美的傾訴,傾訴一個怎樣的故事?發生在哪條巷口?
那天是周末,我去發廊做了個新發型,之後發廊便搬走了,我是最後一個走近她發廊的人,她說了句歡迎光臨,對我重新扮演的角色給予肯定。那會是一個怎樣的角色,不用穿著各種色彩的衣服,不用挽起身後的長發,不用戴在額角的左邊的發夾。一個簡單,真實的角色,那便是我最真的樣子。
我關起了門,拉緊背在身後書包的拉鏈,走在去往禮堂的路上,周圍的人確實稀少了,可能都還在沉睡,或者提前搬走了。隻有幾個不大的孩子無心的在馬路邊緣走著,大概是去往回家的路上。是個晴天,陽光很好,照在我的身上,籠罩在我的前方,繞在我的腳邊,馬路從此變得幹淨,寬敞。
想不到禮堂的身後有座天橋。
兩邊的路燈一直的亮著。
……
——有段時間,我的門是被我緊鎖著的。燈始終沒開,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當我將鑰匙插進鎖孔裏時,我驚奇的發現,他(她)不再了——它永遠的不再了——無論相隔多遠,都有著相同的呼吸與動作,表情與思想,然而最終還是緊跟著你,並與你見麵了;突發格外的輕鬆,真的,像是真的漂浮在海麵上,沒有任何的遺憾,徹底的融進它的世界。沒有任何的悲傷淚水了。他/她不再是我。而我終究是我,隻不過,失去了它的牽連,轉身與否否都不重要了,我正在窗口睜開雙眼開始感受著呢——我那親愛的“我”,“你為何不告而別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