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1 / 2)

紫元宗駭然變色。霎時他明白了,周圍恐怖的氛圍全來自浮生草身上。太多的痛苦鬱結沉積在那孩子的心裏,他那幼小身體都快裝不下了。而黑暗是最好的誘因,痛苦往往趁機化作怨怒,使得呼吸也在散播刻骨的恨意!他在恨誰?恨所有的人,也許還包括他自己。這種情緒在沉默中積蓄已久,幾乎快要到了一觸即發的境地!

這時候,由洞外射進一縷月光,照在浮生草慘白的小臉上。他仿佛得到了某種暗示,猛地顫動起來:眼前幻象叢生,都是以前備受折磨的畫麵;耳畔怪聲唧唧,有若厲鬼慘笑。突然,他記起了錢毒姑的話......

浮生草慢慢地爬起,影子在地上詭譎伸縮。他悄悄的挨到無憂身邊,從懷裏摸出一根寸餘長的銀針。微弱的月光下寒光忽閃,那正是錢毒姑交給他的毒針。

臨別之際,錢毒姑曾在浮生草耳邊叮囑了幾句,要他尋機用毒針暗害無憂。此時小男孩神昧智昏,滿腦子都是那些狠毒的命令。屈從邪惡早已是他的習慣。加上那滿腔的仇恨,使得浮生草有如咒語附身的木偶。即使再凶殘的惡行,他也能坦然為之。

紫元宗呆呆地盯著浮生草,那孩子的神態令他震撼,內心深處的有種東西好像正隨之緩緩蘇醒。突然間,他看見浮生草神色緊張,握著一根怪針死死地盯住無憂。紫元宗猛地警醒,心中連連呼叫無憂。但無憂仍在睡夢中,又如何能聽見他的心語?

危急時刻,紫元宗咬牙奮力站起,扶著岩壁走過去。可是已經太遲了,隻見浮生草手臂陡然前伸,那根銀針穿透衣服,深深紮進了無憂的身體中。紫元宗全身寒毛倒豎,隻覺那根針好像刺在了他心口,急切間氣血狂湧,合身朝前撲去,伸手想要抓住浮生草。哪知浮生草體小身輕,靈動異常,埋頭扭腰躲過元宗,聳身躍出洞口,順著小溪往山澗外飛奔而去。弱小的身影迅疾如電,就像受了驚嚇倉皇逃竄的幼獸。

紫元宗隨後緊追,才跑了兩步,忽地想起『我怎麼會走路了?』一念未落,腰腿間的氣力驀地消失,歪斜著俯倒在地。此時無憂早已醒轉,循聲走出洞口,見紫元宗倒在地上,忙將他扶起,問道:『怎麼了?』又看看四周,驚疑道:『咦?阿草到哪裏去了?』

紫元宗定下神來,沿著溪流方向疾走數丈,極目眺望,卻哪裏還有浮生草的影子?無憂跟上來扶著紫元宗胳膊,驚喜道:『能走了?終於能走啦!嗯,算來也就是這兩天,你的傷勢該當痊愈了。』忽見紫元宗臉色慘然,直直的盯著她,無憂詫異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話音未落,紫元宗忽地上前半步,摟住她的纖腰,右手從她衣領中探了進去。無憂一愣,隨即羞澀難禁,但覺渾身酸軟無力,柔順的依在元宗懷裏,輕聲含糊道:『?哥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