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我們所有的人氣都已經用完了,隨身攜帶的設備不足以我們在那種條件之下產生火源。我們現在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吃東西。這個死去的人身上的肉是我們唯一可以找到的食物來源,我們沒有火,勢必就要用一種非常殘忍的方式強逼自己吃下去,這種殘忍並不是對那個死去的人的,因為他已經死了,他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但是對於我們來說,要強忍著惡心,把他身上的肉吃下去,而且是以這樣一種生吞活剝的方式吃下去,無論是在肉體還是心理上都是一種非常大的打擊。
首先邁出這一步的當然就是那個醫生,我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理上也是非常大的打擊,但是他為了活下去,似乎做出了比我們更為冷靜的選擇。他把那些人肉切成一塊一塊非常小的塊兒,還非常有儀式感的放在了一個小小的碟子裏麵,他把那些肉總共分成了三份,自己的選取了其中的一份,那些量非常的小,大概就隻有我們平常所買的那種散裝牛肉幹兒那麼大小,但是就是這樣一塊小小的肉,還是讓我們做出了非常大的心理的打擊,畢竟吃掉自己同類的肉,無論放在哪一種動物身上,似乎都是一種難以做出的選擇。
我和其他的兩個人始終沒有過了自己心理關,隻得眼看著他把那些都退了下去。在他把那些肉放在嘴裏嚼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的恐懼神情,他似乎在品味著那些肉的味道並沒有一口吞下,當時我就覺得我從他的臉上甚至看到了一絲有點兒享受的狀態,他似乎很享受那個肉的味道,竟然對我已經產生了一絲的隱憂,我想都沒想,就緊接著拿起了其中的另外一盤肉放在自己的麵前聞了聞。
可是事實比我想的要難很多,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饑餓和想活下去的意念,最終吃下這些肉,而是直接挖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再加上長時間的饑餓和寒冷,再加上這一吐,我估計如果我沒有因為自己的意誌而活下來,就會成為接下來他們的食物了。
那個醫生在吃下那些肉之後,明顯的麵色就紅潤了起來,我詫異於為什麼食物對於他來說顯得那麼直接,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也慢慢的猶豫了,我當時覺得我並不想死,我想活下去,無論是什麼樣的方法,我隻有一個念頭,我必須活下去,我是第二個動搖的,這一次我並沒有吐,而是直接把那些肉全部都放在了嘴裏,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品味,就一股腦的全部都吞進了肚子裏。
我倒是並沒有品嚐出來滋味兒,也許是剛才聞過了,所以血腥的味道對於我來說也沒有那麼敏感,我把那些肉全部都吞到了肚子裏,接下來就是看第三個人,他看到我們兩個人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心裏的最後一絲防線似乎也動搖了,但是他並沒有選擇和我們兩個人一樣的模式,他並沒有細細的品嚐那些肉的滋味兒,也沒有像我一樣的一股腦全部都吞下去,他就如同像平常吃飯一樣嚼了幾口,就一股腦的全部吞到了肚子裏。
到目前為止,我們三個人已經全部賣出了,最後一步看著麵前已經露出白骨的那個人,我們三個人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也許此刻他已經不是我們的隊友,而是我們的食物,我們唯一可以活著走出那個山洞那座雪山的希望了。
我們在吃飽喝足了之後就決定必須要靠自己的能力活著走出去,因為我們那次出行是秘密的,幾乎很少有人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什麼,就算是他們知道了,也無法可以順利的找到我們,所以想要出去就必須利用自己的能力。我們在很快的製定好方案之後就決定出發了,當時的風雪已經停了,按照我們的體力,我們出去絕對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是不是要把那個人帶上,要把他帶出去。
要知道當時我們已經超體力的透支,就算是吃下了一部分人肉,也不足以讓我們可以有好的體力能夠順利的走出去,勢必會加大我們體能的透支。
而且如果我們帶著他那具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回去,他的家人一定會發現他身上的秘密那樣整齊熟練的刀口,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究竟幹了一些什麼,所以我們三個人當即就決定把他的屍體丟在那個山洞裏麵,然後從他的身上繼續截取一部分肉帶在身上,用於我們日後的糧食儲備,而他的屍體和他身體上所發生的秘密,就讓這座雪山徹底的塵封在這裏,永遠不被世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