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夜便徑直走了過去,明顯於漾也是看到我們了,但他絲毫沒有走動的意思,我拿出手機,是陌生來電,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並且往沒人的地方走。“喂,您好,哪位?”
“若汐。”我一聽,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腦海裏卻始終跳不出名字,在我即將問出口時,對方溫柔的女音又響起,“好久不見若汐,我是沐熏。”
腦回路一轉,我捏緊了手機,“好久不見,陸冥楓讓你想起來了吧。”
“是呢。是他讓我想起來的。若汐,我們談談吧,單獨地。”
“??????好。”
“明天晚上在空崖山望得到海的那側,你也喜歡海吧。”
“為什??????”
“那麼不見不散。嘟,嘟,嘟??????”斷斷續續的忙音,我把手機放下,看了看已經黃昏的天,心裏五味雜陳。
我往校門口走去,簡夜和於漾都不見蹤影,心裏莫名又是一空。剛出校門我就覺得有些不對,走了幾步果然有人在後尾隨。在那人將要逼近時,我往旁邊一閃,他撲了個空,凶狠惡煞地像看仇人似的看著我。
“你是誰?”
他也不說話,舉著匕首就捅過來。我靈巧躲過,扣住他的手,往他身上一踢,逞他站穩的間隙馬上脫下背有新華字典的書包朝他身上輪過去。他剛想逃,簡夜和於漾趕到,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銬。
“嫌疑人B已經抓到,請求派C隊支援。”
我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們兩個不明所以地問:“什麼情況?”
“這是最近我們在辦的一個案子的嫌疑犯,他一直都逃脫,我們總是抓不到他,我猜到他會從我身邊人下手,所以沒告訴你。對不起若汐,這是最後一次讓你陷入危險,不會再有下次了。”
馬上警車駛來帶走了那人。
我把書包遞給簡夜,嘟著嘴說:“還想讓你們好好談心,你們倒好,開始無憂無慮工作了。”
“正好接到通知了,嘿嘿我媳婦真帥,身手依舊很好。”
簡夜難得調皮一次,於漾當然要附和,於是他搖頭,無奈說:“是啊,不來做刑警太可惜了。”
簡夜把於漾往旁邊推,於漾差點沒站穩“咿咿呀呀”怪叫起來,簡夜繼續說:“去去去,我家若汐才不用去做那麼危險的職業。”
“是是是,你家的。”於漾收起那般陽光燦爛的笑容,“你回想起來就好,要不然若汐這回真的撐不過去了。還好,你們還是一起的。”身著紅色格子襯衫的他逆著光站在落日之下,場景不免得落寞。
簡夜終於不開玩笑了,他什麼也沒說,也不知是有意還是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站在旁邊和自己出生入死許久的已經不再是曾經青澀又無憂無慮的少年。
大家都不再是十五六歲那個美好的樣子,在多次現實的打擊磨煉與失意下,卻還是止不住對未來的憧憬。也許比起一去不複返的青春歲月,這更致命,更可悲些。
直到那個和於漾的分叉路,簡夜邊揮手邊悲傷地讓於漾一定要好好的場景,還有於漾表麵如昔日爽朗的麵容下隱藏的那份孤寂與悲哀,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些那些的過往和現在都化作了利劍深深刻在了心裏,而平日治愈的橡皮擦無論怎樣努力都是擦不去的。
“前麵是誰的電話?”
好像理所當然地避開了於漾的話題。也對,於漾的心情自然牽動著身邊所有在乎與親近的人,而我也一樣,就像就算我是一個優秀的心理學家,也不知該怎樣不負責任地勸他忘記從此過自己的生活,還是就讓其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影響一身,我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因為他不是外人,更不是心理障礙的人,隻要他不肯放過自己,我就不想幹涉。但也不想看他他這般落魄的表情與模樣,所以隻能逃避。
那就逃避吧。“沐熏的。”我頓了頓,“看來她想起來了。她約我明天見一麵,就我一個。”
“為了什麼事?”
“她沒有說。可是我覺得我已經猜到了。”就算看著簡夜並不怎麼好奇的表情,我還是大概地說了一下。“呐,你知道嗎?簡夜,沐熏她喜歡你呢。”我看見簡夜的瞳孔漸漸放大了些,轉頭邊看著前麵若無其事地行走,邊說:“我在陸冥楓告訴我的時候才剛剛知道。我最不願觀察朋友和戀人、親人的微表情,出於尊重還是會遺留一些東西。而沐熏也從來不提,不說,也不表現出來,也一定是出於對我們的尊重。說實話,這種默契讓我很――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很內疚。”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還不明白嗎?這是我和小熏之間的事情,她沒有打算牽扯上你,而我也不希望有你的結締。她指明我去,那就意味著她有了決定,而我們,需要尊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或許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