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又變回那個熟睡中的狀態,在下一任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族長的位置上呆了這麼久,基本的演員素養還是有的。
一邊在緊張的等待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敵人,一邊在心裏盤算著綁架自己的人對自己的企圖。
“該死,是家族裏麵那幾位渣滓出手了嘛……不對,綁架我他們將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是商場上的對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報複絕對會比綁架我所能獲得更多的利益……會是誰,會是什麼目的……”在心裏默默考量著綁架者的目的,但夏綠蒂始終也無法摸索出一個頭緒,在她現在所在的位置上,綁架這種手段可笑的和小孩子的過家家沒什麼區別,就和那些認為隻要刺殺希特勒成功或者那個根本無法證明的皇家狙擊手選擇了開槍就能阻止第二次藍赤戰爭的想法一樣,他們沒有看到那些在大蕭條中失去了所有的鐵血的民眾眼中的火光,他們在外國冷漠的眼光中完全失去了對和平的信心,唯有槍與火能帶來給他們希望……或者絕望。
在大勢麵前,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在這個時候去想究竟是誰出賣了自己是沒有必要的,自己身邊的那些人,羅家的人自會跟瘋狗一樣的審問那些人自己的下落和他們背後的指使者。
夏綠蒂還在胡思亂想著些有的沒的時候,畢竟她現在也確實毫無辦法,一張嘴終究還是要對人說才有用,再高明的心計在沉默的客觀事物都不過是一個笑話。
一扇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聲音很穩,腳步聲聽起來就穩健有力,人未至都能想象的出那是一個驕傲的人,那種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與認可的人。
夏綠蒂不敢睜開眼,隻能憑借聽力來確認周圍的環境。
那個人走進了屋子裏,夏綠蒂聽見腳步聲在自己的身邊縈繞著,隨即在自己的身後停了下來。
一聲嗤笑聲在她的身後響起,笑聲裏沒有多少嘲諷之意,就像發現偷玩電腦時發現自己回來時迅速的關掉電腦,裝做在讀書的女孩一樣。
一瞬間剛剛那聲輕微的繃斷聲如雷霆一樣回響在了她的腦海裏,但她還是抱有一點僥幸的心理,接著裝做睡夢中的一樣,認認真真的睡著一樣。
嘴角被自己勉強擠出了一點點唾液的痕跡,像睡覺漏口水這麼狼狽不堪的事情一直都是夏綠蒂極力避免的,隻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努力作出有利於自己的事情就去做吧。
身體上突然傳來一種異樣的觸覺,夏綠蒂能感受的到,那是那個人的手指停留在了她的肌膚上。
此時她心中的暴怒自不必多說,咬著牙強忍那種給自己胃帶來一陣又一陣嘔吐感的感覺,觸摸她的肌膚,這已經到達了她所能忍受的底線了。
然後……
停留在她肚子上的那幾根手指在她的下肋處輕捋著,那很癢,癢到夏綠蒂是咬破自己舌頭才能抑製下那種感覺。
昨天,她憑借她的氣質同樣讓一個人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今天,有一個人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咬破自己的舌頭。
含在口中的鮮血吞咽下去有點浪費,夏綠蒂還是覺得可以拿來做些文章,他們綁架了自己,說明還是需要一個活著的自己。這個是她現在為數不多能用的牌了。
鮮血從自己的嘴角瀝瀝而下,雖然達不到那種麵如金紙般的效果,但那副年幼的女孩嘴角帶血,臉上還滿是痛楚的樣子還是能引起絕大多數人的惻隱之心的。
“夏綠蒂小姐,請不要再裝了。”那聲音的主人話音裏充滿了一種嘲諷的意味,睜開眼睛一看,麵前赫然是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女子,身姿如柳樹一般挺拔而堅韌,環抱著雙手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是這樣一個女子觸摸過自己的身體時,夏綠蒂內心當中的怒火竟小小的消下去了一些。
但也僅僅是一些罷了。
輕咳了兩聲,血沫從自己的口中飛濺而出,用自己舌尖上的傷口去磨自己的牙齒無疑是很痛的,能痛到讓常人暈眩過去。
而那人就這麼看著自己,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眼裏的諧謔和好奇的眼神儼然如同在看動物園中的猴子一樣。
兩人之間皆沉默不語,難堪的風都似乎不願經過她們的身邊。
“哼。”還是夏綠蒂先冷笑了出來,口腔裏的劇痛已經快要讓她昏厥過去了,現在她隻能先行服軟,她可不想有著因為死於口腔感染這麼搞笑的死法。
“看起來還是能說話啊。”女子含笑道,放下了自己環抱,往桌子走去。
“你怎麼知道的?”夏綠蒂將自己口中所有的血液吐了出去,口腔中的唾液對傷口有一定的消毒作用。
“我不知道。”從剛剛夏綠蒂發現的那個披薩盒中取出了一塊披薩,還隱約的冒著熱氣。
夏綠蒂冷漠的看著那個女子吃著披薩,微微的把麵具上抬至露出了下頷,僅僅是露出的一點麵容都能讓夏綠蒂想像到那是怎樣漂亮的麵孔,微紅的嘴唇在誘惑著人類對美好事物的遐想,就像東煌的山水墨畫一樣,一株梅就能看到一季凜冬的肅殺與紛飛。
烤製焦脆的奶酪被拉抻成了絲狀,鮮蝦與牛排在她的齒間回蕩著。
“要吃麼?”那個女子微笑著舉起了披薩盒,向夏綠蒂示意著。
被家庭營養師束縛了很久,夏綠蒂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類被歸為垃圾食品的東西。
還不待她作出任何的回應,那個女子邊自顧自的把手中的披薩盒放回到了桌子上,從一旁拿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夏綠蒂的正前方。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曹孟德。”那女子率先開口說道。
“你就是那張邀請函的人?”夏綠蒂眼裏已經帶上了一點凶芒,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至少有了一個方向去猜測。那上麵的鐮刀和劍能讓她去找到綁架自己的人。
隻要自己還能活著回去。
“嗯,邀請夏綠蒂小姐過來,是希望能讓你幫我們做一件事。”
“這是請人做事的方式?”努力將自己細嫩的小腳伸了出去,臉上嘲諷的笑容留在了她的臉上,仔細看,那無比冰冷的嘴角上揚在嘲諷的笑容裏。
“那很抱歉。”女子哼哼了兩聲,用毫無抱歉意味的話語向夏綠蒂道著歉。
銀光一閃,束縛著腳腕的布帶飄然而下,夏綠蒂忍著腳上被長時間被束縛所帶來的麻木感,努力的活動開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