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的看著大汗淋漓的解憂,命運女神的眼裏滿是心疼。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看似玩笑的打鬧會如此的凶險,但她也能看的出來,解憂現在洋溢著一種名為喜悅的心情。她覺得現在要做的,就是為自己打完提督獻上他現在所需要的東西。
至於一旁和死狗一樣沒什麼區別的夢師則完全不在她的考慮之中。
在那裏哼哼唧唧半天的夢師從地上掙紮著翻了個身,像沙灘上的鹹魚一樣,做著無謂的掙紮。
“為什麼我就沒有可愛的妹子來關心啊?”之前的凶煞表情隱沒下去,好似什麼都未曾發生過的一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對解憂嚷嚷道。
“嗬,你自己往我這裏發泄完之後就開始要福利了?”解憂從命運女神派來的一架無人機那裏拿到了一瓶運動飲料,上麵寒氣未消,解憂仰頭大口喝著,豪放的如同飲酒一樣。
“命運,把窗戶開一下。”解憂喝罷,對著一旁依舊有些怯生生的命運女神說道。
“我明白了,提督。”剛剛似乎在神遊天外的命運女神慌了慌神,連忙在控製係統裏下達了指令。
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雖然看不到地麵上的烈陽,但大功率的氣扇用磅礴的氣勢將秋風收入囊中。
在秋天,最美好的莫過於穿堂的秋風和初打下來麥子所烤製的麵包。
“可惜啊。”解憂有些寂寞的吃著手裏的軍用麵包,對於解憂而言吃什麼都不會難吃,就是在看好不好吃罷了。
現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留戀的東西不多了,手中完全嚐不出麥芽醇厚的麵包算一個,一旁吭吭哧哧的吃著麵包的樟和羨慕的卻隻能幹瞪眼的命運女神算一個,興許那個正在琢磨如何用海格立斯去做菜的望蘿酒能算得上一個。
那家夥很笨,很笨的人去照顧艦娘這幫更笨的家夥,解憂真的有些擔心那些茗手下的幕僚。
一想到這,把手中的麵包三下五除二地吃盡,拍了拍手準備到外麵去好好的走走,這種軍用麵包別看不大一點,基本上可以滿足一個大兵一天的食物需求量了,這個時候正是該好好消化消化食物了。
晚風習習,吹拂過林間,一樹簌簌作響的聲音讓解憂聽起來有一些懷念,當初在提督府,自己在簽訂和約時種下的樹,應該也能奏出這樣的聲響吧。
一般他不會在吃完飯的時候來著裏散步,時間可不允許他去這麼做。
但現在,手中的事情已經完結了,隻要夢師和命運女神那邊接著稍微完善完善一下細節,這個下一階段的計劃就可以展開了。
“居然專門為了一個人去製作一個計劃,還真是窮困潦倒啊。”解憂深呼一口氣,頗有些惆悵的拍了拍自己身後的樹木,有些根莖已經不堪重負的樹葉飄然而下,在風中搖曳出它們最後的舞姿。
隨手抓入一片落葉,解憂出神的看著上麵已經幹枯了的脈絡,在水份大量蒸發後,雖然還尚有植物特有的翠綠色,但那種蕭條的感覺無論如何都還留存在那裏。
看著自己手中的落葉,解憂覺得自己的思緒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橫跨大洋,遠赴瓊雪,攀過山脈,最後落到那一條他已經有些模糊了的林間小道上,那裏很多他都忘了,隻記得有一條紫色的馬尾辮在自己眼前翻飛著。
那個跟隨自己從艦長到提督的小家夥,性格可以用激烈似火,但卻出乎意料的有著收集落葉標本這樣磨人的興趣。
“又在想哪裏的漂亮女孩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樹上的夢師從腰間摸出來一個手掌大小的鐵壺,酌去一口,猶如那些千裏不留行的俠客一般浪蕩的半倚在樹枝上,臉上一副看盡人間紅塵的模樣。
解憂頭也不抬,雖然他清楚吃完飯後最好還是不要劇烈運動,但他還是微紮馬步,右腳小腿肌肉繃緊。
雖然東煌武術一再強調腿不過腰,可這樣卻是最為賞心悅目的腿法了。
反正踢的是樹,又不是和人在打。
夢師狼狽的拍盡自己頭上遮天蓋地落下的樹葉,惱羞成怒瞪了瞪在下麵捂著右腿的解憂,眼神裏的憤怒甚至可以讓兔子吃不下草了。
“你有病啊!”
依然是裝作沒聽到,小口小口的呼吸來緩解腿部的疼痛,解憂看著一地的落葉,感覺還是挺值得。
“切。”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夢師無所謂的拍了拍解憂的肩頭,說道:
“後悔了麼?”
原本尚在那裏呲牙咧嘴的解憂想了想,無奈的低下了頭,用四平八穩的語調說道:
“有一些吧,不過有些後悔才能避免讓我徹底失控。”
夢師難得的歎了口氣,輕輕的掐了掐解憂的肩頭,雖然他從來沒有掛念過什麼人,可是畢竟小說就是拿來彌補這種空想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