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哭到睡著了的樟抱回她自己的小房間裏,即便是閉上眼睛,樟都還在啜泣著,小小聲的念叨著先生先生。
歎了口氣,將睡成一團的小家夥輕輕的放在了柔軟的床上,床上擺著解憂特地從東煌帶回來的一個布偶熊,每天睡覺前讓解憂給她講睡前故事時都會抱著那鬆鬆軟軟的布偶熊,然後才能安穩的進入夢鄉。
小心翼翼地把緊拽著自己衣角的手一根根的打開,拉上窗簾走了出去。
樟作為一名艦娘無疑是不合格的,這便是解憂對樟的看法,事實上所有的艦娘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陷,但沒有任何一位艦娘會怯戰。樟無疑是一種特例,按照已有的結論而言,戰鬥幾乎時艦娘在出生時便被寫入骨子裏的,有如dna一樣伴隨著她們的成長。
可是樟不一樣,本就性子柔弱無比,心智與七八歲的小女孩沒多大差別,卻一個人麵對即便是航海的老手都會絕望的大海,在那片大海上隻有自己一個人。
在軍隊中,最為恐怖的懲罰措施不是打罵,而是禁閉,一個人呆在不足十平米的小黑屋裏,不見曦月,不聞人聲。堂堂七尺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的漢子在裏麵七天都癱軟如泥,更何況樟呢?
每次看到樟對自己的那份有點過於嚴重的依戀,解憂雖然沒啥其他的感覺,但在有些漫無思緒的時候,會胡亂的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這個有些苦命的孩子,但這種情感來的也快,去得也快,那一丟丟的負罪感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按了一下自己書桌前的一個按鈕,命運女神的3D投影就這麼出現在了桌上,小巧可人的樣子配上她那幅永遠都是手足無措的柔柔的模樣,簡直就是對人畜無害最好的證明。
“啊……提督,有什麼事嗎?”被解憂叫出來的命運女神在起初被嚇了一跳,臉色紅撲撲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還在不在這裏。”解憂趴在桌上,用自己的手指輕戳著命運女神的投影。
“我在呢,提督,命運會一直伴隨於提督的哦。”像傳說中的精靈一樣的命運女神乖巧的側了側頭,嘴角揚起的笑容看起來那麼的認真與專著,隻是在看到解憂的手指不小心穿過自己的投影時,自己的投影由於受到幹擾而蕩漾起藍色的波紋時,眼裏的暗淡一閃而過。
曾幾何時,曾幾何時,在戰爭中的閑暇的和平時間裏,自己的提督也是喜歡這樣用他自己的手指輕戳著自己呢,身旁還總有一個紫色頭發的小女孩嬌嗔著,撒嬌要提督背著她。
可是現在,她連自己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那個她在心裏偷偷的把他放在比自己曾誓死效忠的國家還要高的地位的人,卻連他手指的溫度都感覺不到了。
一想到這些,命運女神感覺自己就要過載了,搖了搖頭把這中不好的情感壓抑在心頭,臉上仍是笑靨如花。
而解憂也似乎毫無察覺,隨口說道:
“命運啊,那個“夢”的完善程度到達多少了?”解憂放下了自己的手指,努力的忍住自己把命運女神的投影接著戳的東一塊西一塊的衝動,翻過手用食指指節敲擊著桌麵,把明顯有些魂不守舍的命運女神給喚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