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被上繡著大朵大朵的富貴牡丹,紅的妖異紅的刺目。她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床沿邊,雙手緊緊握住衣袂,隻感覺心口跳得飛快。發冠沉甸甸地壓在頭頂,惹得她脖頸酸痛。直到屋門被人推開,有腳步聲傳來她幾乎要鬆懈下來的神經再度提上全身。
“你就這麼急著要嫁給我,不怕我一去仇池回不來,你豈不是要當小寡婦?”他的嗓音半分戲謔半分真摯,一時讓人難分真假情誼。她聽在耳內卻覺得慌心,豁然掀開頭上的蓋頭,玲瓏水目癡癡望他:“你會平安回來的,對不對?”
洛容城有些錯愕她會自個先將給頭掀下,不過麵前的沈含昔今夜卻是美豔不可方物,他有些失神地眯了眯雙眼靠近。雙手撐在床沿將她困在雙臂間,黑如綢緞地發絲從肩頭話落恰好落在她的膝蓋上。
“這麼怕當小寡婦?好,那我答應你會平安回來。”他話語帶著蠱惑人心的溫醉,垂頭在她耳畔輕喃,惹得沈含昔雙頰飛紅。等她想要說話,唇上早已被他堵住。他的唇有些涼意,舌尖輕舔嘴角時有股淡酒的清甜滑入口中,吻從最先的溫存到其後的炙熱,她驚慌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能順著他的傾勢將她壓在床被裏,紅帳垂落間徒留的隻是滿室旖旎,是芙蓉帳暖春宵媚。
—仇池國—
楊綠璽站在高丘上遮日遠望,渺渺黃沙盡是沙塵土丘哪來什麼人影,就連半個鬼影都沒有。她有些泄氣地席地坐下,擰開腰間的鹿皮水袋咕咕喝了兩口。她還記得出門前大祭司再三叮嚀,稱有貴客遠道而來,要她相迎並代為照顧。
狂風帶著縷縷沙塵拂來,卷起她一身杏黃衣衫,腳踝上的金鈴也在風曉中傳來陣陣清脆叮當聲,仿若在這枯乏的荒漠裏奏響的清泉梵音。日光斜下,她側目在光暈裏看到一抹黑影緩緩行來,她驚喜地在原地跳著揮手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大聲喚叫:“哎!這裏!”
洛容城聽到有人招呼,眯著雙眼去看才發現在遠處有一個小黃點在沙丘上又跳又蹦,好不快活的樣子。他奇怪地往前靠近,那小黃點也迫不及待地向他這邊跑來,伴隨著叮鐺聲越來越清晰,麵前黃點也頓時在他眼裏晴朗起來,原來是個姑娘。一個衣著打扮奇怪的姑娘,齊齊劉海遮住她的前額,五官卻是討人喜歡的精致。杏黃的長裙在風中翩飛,腰間挎著把彎月短刀,上頭鑲嵌著各色不同大小的珠子,異域風情濃鬱。最讓洛容城無法忽視的是她每笑起來,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莞爾輕笑驚起雙頰梨渦,可愛至極。
“你是……男還是女?”楊綠璽望著麵前的青衣男子,愣在那觀察半會才輕聲問。她的話剛問完,麵前的男子在她毫無警戒下拉住她的手,往自個胸口按去。她當場愣住,大眼眨巴幾下奇怪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感覺到了嗎?”容城握著她的手,還不忘在自個胸前來回摩擦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