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她的話剛落,玉茶渾身僵硬住手顫抖一下即刻瓷碗墜地發出刺耳碎裂聲。她有些恐懼地往後倒退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傅九芊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傅九芊撚著腰際的和田玉腰佩垂落而下的錦藍流蘇子,笑著斜眼看玉茶驚慌失措的模樣,突然笑得嬌豔:“怎麼這樣大的反應?本宮又不是傻子既是要下毒總得要深思熟慮一下,譬如將毒抹在下人常用的手膏裏頭,這樣每次貴人想要喝茶時茶葉尖上總能沾到下人手上的毒膏。又怎麼會在明目張膽地送來予你的羹湯裏投毒害死你呢。”
她說的輕描淡寫卻讓玉茶和她身側的碎珠感覺到震驚,傅九芊既然會巧言說出以往她設計下毒的方法,她會知曉這一切恰恰說明了傅九芊記起了先前的所有種種過往,包括她下毒害的她腹中不足月的皇兒不保的事。想來今日傅九芊所到此處借此羹湯探病,實則是來告知玉茶,她的記憶全數恢複了而她斷不會輕易地饒恕她的罪孽。
玉茶撲騰一下跪在她的麵前,渾身瑟瑟發抖不敢說些什麼,隻記得此刻的境地多說多錯少說極好。
“這是怎麼了,一進屋子就瞧見這樣的場景,玉貴人怎麼跪著呢。”屋外傳來寧妃的說話聲,打破沉悶地氣氛。玉茶仿若在無邊無際的深海裏頭沉浮,正在絕望之際遇見一塊漂浮的木板一樣渴望。
傅九芊轉身去看,來人真是寧妃著了身水色宮裝模樣靜好。她笑的一如既往地端莊,上前攙扶起跪地的玉茶柔聲細語道:“貴人的身子還未康複,怎麼就受這種涼跪在地上呢。”
傅九芊望著她的舉止,心底越發沉重:當真是寧妃,玉茶背後的人當真是寧妃,難怪她會做的越發明目張膽起來。寧妃笑著轉身接過采娥遞來的袍子,給玉茶裹住身子回首望著傅九芊揚聲道:“謹妃也是來看玉貴人的吧,你瞧我們真是巧同時都擠到這暮雲院裏頭來了。”
“是啊,沒想到寧妃也在這個時候來看望玉貴人,真是巧。”傅九芊臉上堆起笑來,說的仿若當真這一切是不巧不成書的模樣。見寧妃多有來救場的模樣,看來一時半會的時間斷不會離去,傅九芊假意望了眼屋外的天色傾身道:“天色也不早了,那本宮先告退了,玉貴人方才本宮不小心打碎的羹湯下次再給你重新送來,你就好生養病吧。”
“多謝娘娘好意,嬪妾恭送謹妃娘娘”玉茶笑著傾身施禮,傅九芊頗為受用的模樣點了點頭才拂裙轉身跨出了屋子。寧妃見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繞出院子才將滿麵的笑容瞬間斂的幹幹淨淨,瞪著麵前的玉茶言辭冷冽:“她來做什麼?”
玉茶複又跪地:“說是來看望嬪妾的,可是言語多有挑釁的意味,方才……還在話語裏有意提點……”
“提點什麼?”寧妃望著她吞吞吐吐的模樣一時有些不耐煩。
“她好似恢複了記憶。”玉茶說完這句話仿若有些心灰意冷,方才傅九芊的言辭當中都是威脅,想來她不會輕易放過她了。寧妃有些不敢置信地倒抽了口氣,有些不悅地低喝:“沒用的東西,讓你乘機在湖底解決了她竟讓她恢複了記憶!”
“娘娘恕罪,嬪妾一定會再想法子將她除去。”玉茶怕極了,趕緊磕頭認錯又附添了這句話上去。寧妃隻是冷眼看她,目光悠遠到不知何方。起初她倒是希望傅九芊能恢複記憶,因為她篤定若是傅九芊恢複了記憶斷然會承受不了之前的過往,更加承受不了皇上親自喂她喝墮胎藥的事實。沒想到如今,這一切卻能成為所有的導火線,委實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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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你們懂的,所以寫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