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及了,卻依舊不放開她。隻是見她不再吵鬧,才一把抱起她的身子重新輕放會軟榻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偏要殺了他們?”她無神地喃喃自語,淚水大顆大顆往下掉,打在他的手背上燙得洛錦夜肺腑生疼。
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將嗓音放柔道:“朕沒有殺她們,此刻她們早已在小舟上預備回五原了。”
聽到他這樣說,傅九芊睜著淚眼婆娑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回五原?事到如今你怎麼還能這樣騙我?”
洛錦夜輕歎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燕貴人臨走前要朕轉交給你的,看了你自然明白。”
傅九芊接過那封信箋,上頭一行秀麗字體:謹嬪親啟。是燕貴人的筆記,她迫不及待地拆開去讀:
九芊,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和華清已經離開皇宮了。我知道你為了我們的事費了太多力氣,但請你不要誤會皇上,他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為了你竟然同意放了罪孽深重的我和華清離開。若不是他刻意將我們拉去司庫房火刑,便不能掩人耳目的送我們安然離開。我現在真的很幸福,哪怕和華清此生不富裕,在鄉間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也是值得的。如今我離開後宮裏你一個人孤孤單單,萬事都要保重。切忌,提防玉貴人。
梓然筆。
合上信的那一刻傅九芊終於麵色緩和了過來,有些愧疚地扭頭去看洛錦夜,輕聲道:“對不起。”
洛錦夜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低頭吻上她的額頭:“有些事朕能做到何必要你去趟渾水,省的招人妒忌。”
原來,他怕她去阻止這件事在後宮惹人非議,更會讓她以後在後宮樹敵多數。傅九芊心口酸澀地難受,鼻頭一酸就哭了出來,抱緊洛錦夜哭道:“我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做到如此。為什麼非要這樣……”
他頓時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無奈道:“有些事非這樣不可,就如同這世上朕也非你不愛。”
傅九芊頓時淚水落了滿臉,將臉頰埋在他的臂彎裏顫抖著身子。恍然想到什麼,她哭得鼻頭通紅看著那隻被刺入他手臂的步搖,錯愕:“怎麼辦?快傳太醫!”
“隻是小傷,沒有傷透筋骨。”洛錦夜輕聲安慰她的同時,伸手握住步搖猛地將它拔了出去。他痛得咬牙,一下子一絲血飛濺出來,暈染開衣袖大半。傅九芊趕緊上前捂住它,對著殿外的環容喚道:“環容,快將金瘡藥拿來!”
環容趕緊起身從藥櫃裏找出金瘡藥,跑上來遞給她。傅九芊揮手示意她退下,撩開他的衣袖,看清皮肉被刺中一塊一片血汙,她輕輕將金瘡藥倒在傷口上。許是傷口遇藥刺痛,洛錦夜不禁“嘶”了一聲。傅九芊一聽這聲音頓時心慌,底下頭對著他的傷口呼呼吹了幾下,抬頭問他:“還疼嗎……”
她這一抬頭正好和他低下的臉觸在一起,鼻尖對著鼻尖都能聽到彼此急促地呼吸聲。洛錦夜漸漸向前傾,吻上她的唇。唇舌之間,滑過彼此唇線陣陣酥軟。
“唔……傷口……”傅九芊好不容易從脫離他的吻,舉起手生怕會不小心碰上他的傷口。
洛錦夜低聲笑,薄唇從她的額頭一路吻下來,直到吻到她的唇角才開口:“這傷沒關係,阿九不要怕。”
他話落就將唇堵住她還要說些什麼的嘴巴,抬手將幔帳放落而下。環容和春喜意識到什麼,笑著互看一眼會意地轉身退了出去。
“哎?你們怎麼出來了?關什麼門啊。”長亭瞧見她們關門退了不禁奇怪地上前問。
春喜笑著捂嘴道:“主子們吩咐的。”
長亭這才會意,點了點頭招呼身後的太監道:“再過會你們去禦膳房準備些菜送來,給皇上和謹嬪。”
“是。”那小太監領命,退了幾步後向禦膳房的方向跑去。
環容看了看遠處瞧見一抹雪白身影往這邊嫋嫋而來,待看清摸樣時驚了一下,對著長亭說道:“那個是女子是誰。”
她還記得在禦花園內,皇上擁著她的模樣。長亭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輕笑了聲壓低聲音在環容耳畔小聲道:“皇上在青樓帶回來風塵女子,長的極像早年過世的琴貴人。得,看來她來是找皇上的。”
“寧心殿是她這種人能隨便進的嗎?”春喜有些鄙夷地看著她,低聲啐了一口。她可忘不了在禦花園內,她那賣弄風騷的模樣,害的她家主子大口吐血差點沒背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