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蠱毒很難祛除,但臣弟有辦法製出解藥。”洛斐宮的話無疑是一束光亮,打在他絕望的心上,他終於麵露喜色上前看向洛斐宮:“你真的有辦法做出解藥?”
“自然。”洛斐宮麵色輕柔回應。他想就算這毒世上難解,他也一定會翻遍所有醫書來將她治好。哪怕這解藥的藥引會讓他痛苦百倍。
“好,那這件事就給你去辦。今日起你可以隨意出入宮裏宮外,采辦藥材。”洛錦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第一次這樣允他隨意出宮。洛斐宮的眼底閃過一抹光澤,唇角的笑越發濃烈。
開了緩和蠱毒的藥方,洛斐宮才走出寧心殿。攤開掌心,仔細瞧著手裏的腰牌。錦黃流蘇垂落而下滑過他的手腕,迎著風屢屢飄蕩。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腰牌,回頭望了眼屋內輕聲道:“九芊,我會救你,就算死也會救你。”
他想自己這一生注定淒苦,可那沒關係,他想起碼心中還有一個人值得他義無反顧地去付出。沿路返回西院卻在臨近院門時驟然停住腳步,冷聲道:“出來。”
他話落,樹後閃出一個婀娜身影。師師麵容一向淡漠的臉上揚著豔媚的笑容,抬手輕拍:“王爺的聽辨能力越發精湛了。”
洛斐宮扭頭看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謹嬪身上的心蠱是你種下的。”
他還記得醉仙樓內的場景,她狠狠一掌拍上傅九芊的肩頭。也就是那一刻,她悄然將蠱毒打進她的身子裏。這也可以對洛錦夜為什麼突然將她接進宮好生對待的原因有個極好的解釋,可那日行動他卻並未有這一出計劃,這也讓他十分困惑。
“王爺好眼力,當時就看出我的手法了。怎麼?那女人受傷這樣痛苦,你心疼了?”師師上前嬌柔地靠在洛斐宮懷中,嗓音魅惑地說著不忘伸手滑過他俊逸的臉頰一番挑逗。洛斐宮眸色猛然一愣,迅速地抬手扣住她的脖子,眸底不是以往無盡的溫柔有的隻是凶殘地戾氣:“你若還想活命就最好不要去招惹她,不然本王會讓你死得比中蠱毒更慘痛!”
他掐的十分用力,師師頓時臉色變紅,感覺肺部不斷膨脹,驚恐地搖著頭:“知……知道。”
聽到她艱難知錯,洛斐宮才撒手一把將她推到在地。她疼得趴倒在地猛咳,一張臉漲的通紅通紅。洛斐宮冷眼瞟開她,轉身欲要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她苦笑聲:“王爺若要為她解毒,可知曉藥引是什麼嗎?你當真不顧性命要救她?”
洛斐宮卻並未作停留徑直往院內走去,徒留下趴倒在地的師師緊緊蹙眉深思著什麼。
洛錦夜守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傅九芊才緩緩清醒過來。她微微一動扯動手腕上的力度,洛錦夜才赫然驚醒。見她醒來頓時笑著道:“阿九,你終於醒了。”
傅九芊環顧四周看清室內擺設才清醒自己此刻身處的是寧心殿內,腦子一下子有些昏昏噩噩,複又閉上眼睛回憶。頓時一幕幕閃現在她腦海裏,洛錦夜伸手欲幫她拂去而前被汗水沾濕地發絲卻冷不防被她甩開。
他嚇了一跳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卻見傅九芊坐起身子冷冷看他:“燕貴人呢?”
洛錦夜見她情緒有些激動,想要安撫他卻被她伸手狠狠推開:“燕貴人和華清呢?你還是殺了她!?”
“阿九,你聽朕解釋好不好?”他放低身段,像哄孩子一般對她輕聲細語。傅九芊卻根本不想聽他的冠冕堂皇,掀開被子赤著腳就下了床。洛錦夜上前拉住她欲要跑的身子:“你這是要上哪去?”
“去死刑房,看看。”她邊說邊開始用力掙紮,企圖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奈何洛錦夜的力氣太大,她的胡亂掙紮隻是小孩子的胡鬧敲打一般。
“不要鬧了,你的身子還沒康複。”洛錦夜眉間微蹙,沉聲。
“放開我!放開!!”她哭著大叫,惹得殿內的宮女紛紛嚇得跪倒在地。洛錦夜實在快拽不住她,隻得同樣大聲道:“都過去一天了,就算你現在去司刑房見到的也是他們的灰燼!”
這一聲的話說,讓傅九芊猛地僵住,半晌越發掙紮的厲害。幾乎拳打腳底都一並用上了,可他還是一點也沒有鬆開的打算。傅九芊無奈之下,抬手拔下發髻上唯一一支固定發絲的步搖,狠狠刺進他的手臂裏。殿內頓時傳來聲聲抽氣聲,環容和春喜剛進內殿就看到這個畫麵,頓時嚇得半分不敢動彈。
洛錦夜一聲悶哼疼得眉宇緊皺,傅九芊握著步搖的手在見到他被漸漸染紅的袖子時,顫抖地赫然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