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解釋洛錦夜才緩和了麵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屋外傳來陣陣悶雷,一會的功夫就聽到屋頂傳來雨水敲打琉璃瓦的響聲,滴答滴答跳躍在上頭宛如奏響一場清平樂章。長亭有些急促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大聲稟告:“皇上!出事了,玉貴人動了胎氣正痛著大叫呢!”
洛錦夜雖蹙緊眉目站起身子,越過長亭身側拂袍就往暮雲院的方向跑去。長亭見狀立馬起身,追了上去。
他的步子剛踏進院子,就聽到屋子裏傳來玉茶地喊叫聲。屋子外頭的雨勢越來越大,打濕了一地青石顯得清白通透。他上前坐在床沿,望著屋子裏的太醫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微臣剛給貴人喝了藥有些緩和,幸好是動了胎氣沒有小產。”太醫曲僂身子,拱手稟告。
“什麼原因?”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是藏紅花,劑量輕微傷不了胎兒卻動了胎氣。”聽了太醫的話,玉茶的手緊緊拽住洛錦夜,一雙杏眸睜得大大地哭訴:“皇上……求求你救救肚子裏的孩子吧,臣妾不能沒有他啊。”
“你知道是誰做的?”洛錦夜反聲責問,聽她的語氣仿若知曉是誰做的卻又有所忌憚不敢明言。
玉茶一雙眸子裏都是淚水,咬著蒼白的唇淒淒切切地說道:“臣妾不知道是誰在安胎藥裏做了手腳,可是臣妾自封貴人以來素未於人結怨,但是……”
她說道一般卻有難以啟齒一般,讓洛錦夜越發有些不悅,一絲絲無名怨火就要上竄。一旁的碎珠突然插話:“主子今日還未曾喝過藥,隻有晚間拜會祥嬪主子時,祥嬪給貴人喝了碗安胎藥。難道……”
“住嘴!怎麼可能,姐姐與我素來和睦,怎麼會是你口中說的那般。”玉茶突然嚴聲斥責她,碎珠隻好委屈地退回在一旁。
洛錦夜眯了眯眸子,薄唇勾出一絲弧度:“是不是她做的,查查就知道了。”
玉茶恍惚間有些錯愕,為什麼洛錦夜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仿佛他很希望這件事是祥嬪所為。
洛錦夜是帶著一番侍衛衝進采俜院的,祥嬪方看清洛錦夜時臉上堆起笑,卻在看清他身後陰笑看她的玉茶時,笑靨生生僵在唇角失了顏色。
“給朕搜!”洛錦夜冷聲下令,頃刻間身後侍衛開始在內外兩屋子裏翻找著什麼。祥嬪茫然而驚惶地看著洛錦夜,上前錯愕道:“皇上這是要找什麼?”
他不說話隻是拂手將她甩離自己的身邊,冷眼看著四周的動態發展。片刻一個侍衛在床榻下拾起一包東西跑了過來遞給他:“皇上,找到了。”
玉茶的蕩在唇角的笑越發陰澀澀,一雙杏眸斜斜上傾看著麵前一頭霧水的祥嬪。
“玉貴人動胎氣的事都是你做的。”他沒有用疑問的口氣來詢問她,而是像陳訴一件本該如此的事情一樣簡單,篤定。祥嬪驚詫地看清他手裏的藥包,裏頭的藥粉還沾著藏紅花蕊的點點微紅:“臣妾並不知道這東西會在采俜院,什麼動胎氣?臣妾並不知道啊!”
“姐姐……我原以為你是對我好的,卻不想你會這樣想要害我?”玉茶立刻掩著絹帕盈盈哭訴起來。祥嬪頓時會意,指著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你!你這賤人害我!!”
說罷就要上去就抓玉茶的身子,被洛錦夜擋住,一手將祥嬪推倒在地厲聲道:“夠了!”
“皇上你信臣妾啊,真不是臣妾做的!”祥嬪頓時落下淚來,跪在地上抓著洛錦夜的衣袍哭泣。
玉茶生怕他當真不相信祥嬪,忙插話上前:“姐姐,今日從你院子回來我並未吃別的東西,隻有你那碗安胎藥!我知道你不滿我當上貴人,以前的我隻是你的婢女所以你恨我也是應該的,可是……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
祥嬪氣得發抖,留著淚的眸子死死瞪著玉茶好似下一刻她就會撲上去,將玉茶啃咬的血肉模糊。
“你還有什麼說的!”洛錦夜沉聲,微眯的眸子裏滿是狡詐。
“臣妾說的都是真的!皇上你信臣妾啊。”她苦苦哀求,仿若乞求一座大山能夠在頃刻見消散一樣。屋外的雨勢越來越大,豆大雨點漸漸細密起來迎合著雷聲震的人心口也是一緊。
“她說的都是真的。”屋外唐突傳來說話聲,洛錦夜回頭去看才發現是傅九芊提裙走了進來。玉茶扭頭去看頓時臉色生生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