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像入地獄一般的夜晚1(1 / 1)

我一路的忐忑,心裏很內疚,我甚至懷疑我是一個很有野性和沒有人性的人,連同一個褲襠的哥們都可以出賣,這不是我林彬能做出來的事情,但是現實的問題不得不壓著我良心的內疚。

來到江陵也是我一個迫不得已的計策,因為爸在江陵打工了十幾年了,再怎麼的我也是他的兒子,有血有肉的也不會壞到哪去,當我出現在我爸的眼前的時候,一切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都做好了心理的準備,等著爸教訓我一番太荒唐,像新聞聯播一樣給我分析層層的道理,但是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爸顯得非常的鎮定,鎮定的讓我感覺到他的無所謂,一切都是在倫理當中走流程,串門子的老鄉好奇地問我爸我怎麼不上學了,爸的回答把我幼稚的想法給抹殺了:“我都想過了,現在的大學生成把抓,上大學也沒有用,還不如出來的好……”我瞪著眼睛,怕不爭氣的淚珠子會出來,但是偏偏又出來了。在出學校的這3天裏,我眼前每時每刻都浮現著學校的一幕幕,那些年,我為了夢想在努力,我為了給你爭口氣我搞好學習成績,但是這一刻全都化為了烏有,爸的這句話就像千斤墜一樣,壓的我喘不過氣兒來。

這是我出社會的第四個晚上,我睡在客廳,雖然是南方,畢竟是快要過年了,還是覺得空氣很涼,即使不像北方的空氣那樣冷到刺骨,但是也可以讓人冷到發抖,媽就給了我一床小毛毯,我裹得好緊,但還是冷到了心裏,說也奇怪,南方這麼冷的天兒,還會聽到蚊子的聲音,爸酣睡的聲音也吵的我睡不著,就像宿舍那些哥們的睡覺的聲音,我翻來覆去,眼角的淚水也不知道何時沒有了,夜真難過,我在掙紮中入睡了!

媽顯然是很不高興我在家裏無所事事,我一個人在江陵開始找起工作,但是想到媽的那種表情,我都不願意呆在家裏,迫於無奈,我找到了也在江陵工作的姑姑家裏,連同行李一起帶上了,走的時候也沒有和媽打招呼,本來是有這個準備的,但是媽看到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故意躲避,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從這以後我就改稱呼為阿姨了。

來江陵的第五個晚上,是在姑姑家裏。

姑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比我小一歲,15歲就輟學在江陵的一家工廠裏做普工,但是是一個很不誠實的孩子。姑姑和姑丈為了謀生一直在南方,大表弟也寄養在他奶奶家,小時候因為家教的原因,大表弟的性格一直是流裏流氣的。而小表弟是姑姑在江陵偷生的一個男孩,本來姑姑是想要個女孩的,最終還是人算不如天算,但是姑姑也算是比較幸福的,在家裏還能算是個管事的主兒。

姑姑在打鬥地主,打的很起勁,我白天找工作已經很累了,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睡意中,偶爾能聽到打牌的興奮聲,此情此景我的心又涼了,開始懷念和憧憬起來,忽然想起兄弟借我一本《故事會》裏的一句篡改詩:夜來麻將聲,輸贏知多少。想到這,我又不安起來了。

臨近十二點,大表弟黃帥在工廠上夜班回來了,姑姑把冰箱的粉絲給炒了一遍,金黃金黃的一大盤子,大表弟吃的是津津有味,邊吃一邊念叨著要喝飲料,姑姑關心地嘮叨道:“天這麼冷,喝什麼飲料?感冒了怎麼辦,這裏有牛奶,放在保溫杯裏,上班的時候拿去喝。”飯飽之後,黃帥就去上下半夜的班了。

表弟吃飽了,我卻覺得有點餓,看著姑姑這麼心疼表弟,我都傻了,卻又不敢說自己餓了,畢竟中午隻吃了2個饅頭,用的還是騙來剩下的錢,隻能忍受著饑餓之苦。畢竟是在別人的屋簷下,不比在自己的家裏,即使是在自己家裏,我也是外麵人啊,我巴巴地看著姑姑把餘下的米粉倒入了廁所,接著又打起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