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她再也沒敢往鎮上去。
今看到三嬸,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去三嫂的娘家走走……隻可惜……
陳生富本來想趁過年,大家高興,重提分家的事,誰知出了陳生梨這檔子事,全攪和了。
媳婦好不容易回來,他還沒來得及跟媳婦熱乎熱乎,媳婦卻一個勁兒打聽妹的情況。他有點奇怪,媳婦從不關心這家裏的其他人,打聽這麼清楚作甚,奇怪歸奇怪,他還是一五一十了。
並非陳張氏故意瞞著陳生華關於喬嵐找上她的事,她哥了,在陳生富從陳家分出來之前,決不能讓他再攪和進來,否則,一準白搭。
與陳生富完話,陳張氏一頭鑽進陳生梨的屋子。
昏暗的屋子裏,陳生梨麵如死灰地躺著,要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怕是跟死了沒兩樣。她的身子沒有大礙,但是精神卻實實在在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花朵一樣的人兒變成了枯枝敗葉。
看到鮮活的姑子變成這副鬼模樣,陳張氏不勝唏噓。
“梨妹,是我,三嫂。”
陳張氏坐在炕沿上,拉起陳生梨冰冷的手,隻是後者仿佛沒聽見,也沒看見一樣,毫無反應。
“你也別怪三嫂現在才回來看你,昨兒個,三嫂才知道的。”年三十那,陳張氏吃完飯回五裏鎮娘家的時候,陳生梨還沒出事呢,直到昨,遇到青山村的人去她娘家鋪子裏買東西,她才知道陳家出了這麼大的事。
“牙兒也很想回來看看你,但你也知道的,家裏這情況……”剩下的話,不用完,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牙兒……知道了……”陳生梨突然問道,隻是聲音有點虛弱。
陳張氏暗驚:喬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他隻要搬出牙兒,梨妹就一定會與她話。
“是啊,牙兒知道我要回來,特地讓我給你帶幾句話。”
“三嫂,你能與牙兒上話。麻煩你幫我與她,我不怨,讓她別為了我惹上麻煩。”陳生梨怕陳月牙為了她,找五嘎子算賬,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哎呀,一家人什麼麻煩不麻煩。”陳張氏見縫插針地用“一家人”圈定陳月牙,好似這樣,陳月牙也會認她一樣,“現在陳家人在牙兒心裏,就剩你這個姑姑了。你出事,她急得跟什麼似的。她讓我跟你,那胡洋是個好人,值得你嫁過去。”
“我知道……他是好人,就是因為……他是好人,我才不能讓好人蒙冤。他救了我,我……無以為報,更不能因此……賴上他。”陳生梨如何不知如果不把握住這次機會,日後怕是更加難嫁出去。
“你也別妄自菲薄,人家被休的還二嫁呢,你不過是退過一次婚,還是完璧的黃花大閨女,你嫁給胡郎中,是他撿了大便宜。你看看他,沒爹沒娘沒田產,就一個一窮二白的子,要不也不會二十好幾也沒娶上媳婦,他救了你,這救命之恩,你以身相許不是剛剛好?”
陳生梨的眼眸恢複了一絲神采。
之前不是沒人全解她,但的都是什麼“你都這樣了,還想嫁誰。難得有人肯當冤大頭,趕緊嫁了吧”之類的話,就算是她娘,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梨兒,沒得挑了,你就嫁了吧”,這些話使得她愈加自卑,更加不敢答應嫁個胡洋。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委屈自己的恩人娶自己。
陳張氏的話無疑給她打開了一扇窗,窗外,一派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