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巨藤失了最大目標,瘋狂地扭動起來,三條巨藤亂舞,卻弄出一張仿佛能遮天弊日的血色巨網來,如同天大血口,往下狠狠一兜一吞一嚼,血霧噴濺間,地麵上所有幸存的人全部死去,無一幸存。
一百餘位江湖武人,包括先天、一流和二流,在血巨妖藤地攻擊下,如同嬰孩兒,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地死去。
長滿青草的地麵上沒有多少血跡,隻有幹裂的皮囊和灰白色的骨頭。
見善主持光球飛退三裏,方落於地麵,散去光罩後,一眾僧徒東倒西歪,嘔吐不已。
木行堂主身踞巨石之上,遠遠望著境況淒慘的中路軍,對旁邊手下冷笑道:“本堂主以為我們放出噬血地藤就夠狠了,沒想到這幫賊禿比我們還毒,竟然直接拋下百餘位袍澤逃跑。就這樣的和尚,也敢稱慈悲?哼,叫修羅還差不多!”
他的手下們同樣對和尚們扔下戰友的行為十分不恥,紛紛叫罵譴責。
過了一會,堂主下按止聲,“三路伏擊,隻有我中路大勝,兒郎們,隨本堂主回山領賞去嘍。”
密林中一片歡呼聲。
三裏之外,見善將縮小的九葉玉蓮台收入大袖之中,突然吐出一口紫血,衣襟染紅。
“主持!”數聲驚呼響起,三四位看見的老僧猛得撲了過來。
見善豎掌製止,“不必擔心,隻是逼出些淤血罷了。這一吐出來,反而氣脈舒暢,沒有大礙。”
“主持是何時受傷,我等怎麼不知?”
“難道除了那血色妖藤之外還有其他詭異東西暗中攻擊了主持?”
見善搖搖頭,“是九葉玉蓮佛台地反噬。”他苦笑,“這佛寶威力你們也都看見了,大是夠大,但以老僧的功行還不足以全力使用它。就剛才禦使蓮台飛了一息時間,老僧身體便受了小創。”頓了頓,他又道,“不過總算值得,我佛願寺此次出來的精華應該都保了下來。”
圍在他身邊的眾長老突然沉默。
見善察覺異常,臉色頓時一變,“怎麼……難道弟子們損失很大?”
“主持,老僧剛剛統計了一下,我寺出來九十八人,在剛才的血色妖藤襲擊下當場死了七位弟子和一位長老。之後蓮台升空之時,又有些長老弟子心神不寧,不曾凝神念誦神咒,便掉了下去……總共算來……”
“總共死了幾個?”見善紅著眼抓住這老僧的衣襟急切問道。
“總共,弟子死了十六位,長老三位,加上最先中伏時死的三位,我寺此次一共去了二十二位僧人。”這老僧說到這裏,已是老淚縱橫。
“痛煞我也!”見善一聲厲叫,仰頭便倒,鮮血自口角汩汩流出。
眾僧又是一陣忙亂,推宮過血,掐人中,好容易才把主持喚醒過來。
“主持,我們下麵如何行動?”
“回營,立即回營。”見善環視一周,見眾僧人均灰頭土臉,衣衫破亂,士氣全無,不免唉歎一聲,下了回營的命令。
一老僧大驚,勸阻道:“主持不可啊。三路軍圍攻魔教秘巢,若是我們中路軍撤去,這捕賊大網就少了最重要的一麵,一旦被魔教探知,其他東路西路軍馬上就會陷入被包圍的境地。萬一有事,就算我寺不懼人言,可朝庭和諸派必然記恨,於我寺千年威望和日後發展都大大不利。”
見善冷冷看這位出言老僧一眼,冷聲問道:“那你待如何?我寺傷亡如此慘重,幾乎損了四分之一的勢力,難道還要繼續為朝庭賣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