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氣氛又有凝固的趨勢。
蕭靖宇起初沒說話,等這種緊張氣氛感染了屋中每一個人後,他才裝模作樣幽幽歎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人情世故不熟,又不曾三思而行,本來是軍方一派的,卻反而中了文官的反間計,落得裏外不是人。”
“夫君?”於素馨急得快哭出來了,鍾瑤也紅了眼眶,白晴晴三姐妹瞧見姐姐們這付模樣,這才大驚失色,意識到情勢的嚴重性,白晴晴陡得站了起來,急聲問道,“竟有如此嚴重?”
“軍方勢不可擋,唯今之計,我們隻能舉派逃離。”鍾瑤忽然也站了起來,臉色凝重到極點,一字一句說出這句話。
“啊!”白晴晴幾人同聲驚呼,身子一搖,幾乎站不住。
才安生了小半年,這就又被逼到了生死的門檻上?她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君?”鍾瑤不管她們,隻把目光定在麵無表情的蕭靖宇身上,沉痛的眼神中帶著堅毅。
五女一起把目光投注過來。
蕭靖宇仍負著手,身體直立如鬆,他隨著鍾瑤的聲音緩緩轉過身子,呈現在夫人們麵前卻赫然是一張大大的笑臉,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快看不見瞳仁了。
“嚇壞了吧?”蕭靖宇笑眯眯問。
“夫君!”這下,就連脾氣最好的白晴晴都有些惱了,聲音拉得好低,語氣十分急切,埋怨意味極濃。
“難道我想錯了,夫君所言都是在嚇我們?”鍾瑤卻心中一動,趕緊回憶之前夫君所言,然後自行推測。
於素馨有些哭笑不得,這些日子她跟蕭靖宇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她又是聰明女子,夫君的性子她漸漸已摸得熟了,所以一見他這個痞怠樣子,就知道這事夫君心裏有數,八成不用女人們擔心。
可他這個樣子,真讓她牙根癢癢,恨不得在他膀上咬上一口,讓他也知道疼。
“夫君!”於素馨氣惱道,抬手就去掐他。
“停停停。”蕭靖宇腳步輕移,脫開夫人的攻擊範圍,嘻笑著舉手投降道:“要淑女,淑女!動手動腳像什麼樣子。”
於素馨便又掐,白晴晴的手也朝他腰上探去。
蕭靖宇躲不過,隻好受了不輕不重的幾個懲罰,然後把五個女子都勸坐下,收斂起笑意,很輕鬆但極正式地告訴她們道:“我剛才所言,都是真的。不過,這事看起來嚴重,其實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提。”
看著夫人們不解的目光他又繼續解釋:“這個世界武力為王。管他什麼文官集團,什麼軍方將門,輸贏最終還是要靠拳頭來爭。而現在三方中,我們玉女劍派的拳頭最大,又不曾碰觸到文官與軍方的核心利益,所以他們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對我們發難的。”
鍾瑤立即發問:“文官財雄勢大,天下輿論都在他們手中,說我們是功臣,我們就是功臣,說我們是亂匪,我們就是亂匪。北地軍方手握重兵,何曾對江湖人講過道理,隨便派一個千人指揮過來,覆滅我派易如反掌。夫君如何敢說我派的拳頭最大呢?就算夫君武功絕世,可哪裏有真正的萬人敵呢?大軍發動,能移山填海,天下何物可擋?”
眾女紛紛點頭,一直以來記憶中的常識讓她們認定,玉女劍派,或者她們的夫君,都絕不可能是朝庭大軍的對手。
蕭靖宇笑笑,出人意料地沒有直接出聲否定四夫人的說法,而是並指如劍,默運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