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許二人走後,蕭靖宇自居的小院屋中,五姐妹圍坐在蕭靖宇身邊,個個表情中都帶著憂慮。
蕭靖宇看著有趣,擠眉弄眼道:“怎麼?不相信夫君嗎?”
這舉止輕佻,但其中透出的輕鬆之意,恰恰讓五女相顧而笑。
房間裏沉悶的氣氛稍去。
“姐妹們不是擔心嘛。”於素馨將耳邊碎發拂入耳後,幽幽說道,“北地軍方將門勢能蓋天,連皇帝的聖旨有時都不好使,萬一真惡了他們,那些人可真敢提兵上山的。”
鍾瑤也附和道:“二十年前長白派發跡時,江湖中就有人發現,他們背後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支持。當年北地與長白派規模相若的宗派還有二三個,巨劍門白山道甚至更在其上,卻在聯手與長白派開戰時,被神秘人直接端了老巢,一舉剿滅。除了軍隊,北地再沒有任何力量能做到這點。”
於鍾二人一說,連最有勇氣的李秀水和最不諳世事的曹可兒,都皺起眉頭,十分擔心的樣子。
蕭靖宇把夫人們的表情都收在眼中,他笑了笑,忽然緩緩伸展手臂,虛抱出一個大環型。
白晴晴第一個瞧出了意思,她馬上用餘光朝其她四人一掃,發現除曹可兒外,大姐三妹四妹都臉上浮起紅霞,卻無一人出聲拒絕,心裏便有了數,假裝起身。
果然,於素馨和鍾瑤毫不猶豫地跟著起來,李秀水慢了一拍但也起身,順便還拉起了一臉迷糊的五妹。
白晴晴感到好笑,順勢把微微停頓的動作繼續下去,這樣一來,恰恰比大姐慢上一絲,卻又比三妹四妹快上一線,第二個鑽入夫君的懷抱。
於是大姐於素馨伏下時,還扭頭給她翻了個白眼,惹得她垂首偷笑。
還好蕭靖宇是天生練劍種子,臂長過人,盡展懷抱時,恰恰能攏住五個嬌俏玲瓏的夫人。
六人溫存一會兒,心安下來,才一一回到座位。
蕭靖宇這才解釋道:“稍安勿躁,先聽我分說。”說著,他把自己對此事的推測都說了出來。
“素馨第一次告訴我長白盟與黑水幫之爭,以及他們背景時,我當時就奇怪,江湖門派竟與朝庭勢力勾結,這可是壞了江湖鐵律?這是一怪,但我無意深究。”蕭靖宇徐徐起身,負手在屋中踱步,“而那日縣尊請我赴宴,卻把公事放在私宅宴席上說,沒有一點架子,舉止親熱幾近巴結,這又是一怪,可惜我當時也未在意。”這時他停下來,兩手一拍,“然後沒過幾天,這位趙長老突然不請自來,還拉著我派仇敵口口聲聲要作和事佬。然而奇怪的是,他的口氣絕非請求的調子,反帶著威脅之意!這又是第三怪。我當時就覺出不對味兒了,更何況那老頭還一付居高臨下的神情,直接明示他的後台,語氣非常狂妄,這更坐實了我心中的懷疑。”
蕭靖宇猛呼地轉過身來,與夫人們眼神相接,非常肯定地說:“這三件事前後一串,我忽然發覺,似乎一個大漩渦就呈現在眼前了。而我們,夫人們,似乎正好被卷入了這個朝庭文官集團與軍方集團鬥爭的大漩渦之中啊!”
蕭靖宇說完,屋裏安靜得落針可聞,於素馨和鍾瑤相顧失色,其他三姐妹不知厲害,隻是蹙著眉頭。
“果然,妾身就覺得這段時間賞賜過重,又是山又是田,還有近兩萬兩的真金白銀!唉,這……這可如何是好?”於素馨失神地喃喃自語。
鍾瑤原本富態雍容的白淨圓臉此時也泛起青色,總是舒展的眉頭此時打出一個深深的結,下意識地撕捋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