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風好像感冒了,會時不時的咳嗽兩聲,我看了他一眼,沒動,他也不說什麼,細碎的咳嗽聲會不時的傳過來,吭吭的十分打擾人。
我挑了挑眉道:“你要是生病了就趕快去買藥,吭吭的煩不煩人,多打擾人啊。”
陸清風抬起頭好脾氣的笑笑,低頭看文件。
我也無奈了,我差點兒就以為羅洛是陸清風派來的間諜,明明躲著攝像頭了,他還是知道我想讓他出門的願望,也許是我操之過急,表現得太明顯了。
我將書合上,光腳下去廚房給陸清風熬薑湯,閑暇時我看著外麵的風景,雪持續下著,看著就覺得好冷,我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寬鬆短裙有些想笑,肚子已經起了弧度,好在孩子很老實,也不鬧騰,我才好一直以長胖為話說沒讓陸清風起疑,隻是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已經六個月了才那麼一點點大的肚子,孩子指不定先天體弱,到達八九月時恐怕肚子才不會這麼好掩藏過去。
我差點兒想將手放在肚子上,畢竟是我自己的孩子,畢竟在我肚子裏待了那麼久,很奇妙的感情,但他注定了是被我拋棄的孩子,與其以後依依不舍整出些事,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抱希望,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我看著外麵,今年是格外的冷,出門都得需要勇氣,我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堅強勇敢,羅洛一定會很好的照顧他吧,如果她不願意,我也不怨,是我強求了。
“叮。”
門鈴被按響。
我過去通過貓眼看了來人,是司變態和小姬,兩人恩恩愛愛的樣子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就是靠在司變態懷裏的小姬眉目間流露著不太明顯的恐懼。
司變態鬆開小姬,提著醫藥箱上樓了,真是愚蠢的我啊,我居然忘記了家庭醫生這種存在。
小姬脫去了厚厚的外殼,陪著我坐在沙發上,她道:“我和司徒要結婚了。”
“也該結婚了,不對,你這個年紀太小了吧。”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貨好像是未成年少女吧。
小姬道:“我下學期高中畢業後就十八歲了。”
“不是二十歲才能領證。”
“領證這種事對我們來說還是事?”
她說得很對,我沉默了良久,道:“為什麼那麼急。”
小姬不再化妝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屬於孩子的稚氣,越發顯得她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小姬慘笑道:“我不急,但是他們急。”
我忍不住抱了抱她,真可憐。
我安慰道:“也許嫁給他也不錯,我看他對你還不錯。”
小姬搖了搖頭:“柳姐,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我承擔了多少壓力,我怕他,你看得出來吧,我一直很怕他,我忘不掉他對我做的事,他對我越好我就越覺得他很可怕,我主打去相信他會喜歡我,我該怎麼辦呢,也就隻剩下逆來順受了,柳姐,我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我抱住她,這孩子,我忘了我的年紀也並不大,為什麼人間一定要有苦難,是不是這樣那些神佛才有用武之地。
我們明明隻是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卻偏偏一直沒能得償所願。
我說:“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姬不說話,我卻感到一滴淚浸濕了我肩膀上薄薄的布料。
小姬突然抬起頭看我,她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將手放在嘴唇上。
“噓。”
她點了點頭。
她湊在我的耳朵旁說:“我知道,你要幸福。”
我搖頭。
她笑了笑,燦若春華,她說:“原來你跟我一樣啊,我會幫你的。”
我笑了,我帶她來到廁所,用肩膀擋住了攝像頭的可見視野,沾了沾水寫下五個字。
去找樂家主
她說:“不一定能找到,我一定會去。”
我笑了,不管怎樣,有這份心意就好,其實我有其他方法找到樂景,但是多一重保障也好不是嗎。
哦,關於我為什麼知道樂景是樂家家主,在他第一次提到我媽的照片像他一個故人時就知道了,隻是他後來那些動作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而已,我所猜測的真相已將過去拚湊的八九不離十,麵對樂景那樣子,我想做些什麼他一定不會阻攔,我是這樣相信著他的。
我帶她走出廁所,司變態和陸清風都走了下來,坐在沙發上一邊聊天一邊看著廁所方向,看著我們走出來不由點點頭。
司變態起身道:“嫂子,你記得給風哥每天定時吃藥,風哥忙起來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點點頭。
他將各種藥每天吃多少的一一告訴了我,這才帶著小姬走,小姬回頭衝我露出一個笑。
陸清風道:“她為什麼對你笑。”
我不耐煩的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陸清風看了我一眼,湊近在我眼前,眼睛撲閃撲閃的十分誘人,我忍不住壞心眼的揪了揪他的眼睫毛,他閉上眼,安靜的樣子讓我的心漏跳了一個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