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萬年,一生一人足矣。
深情若斯,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
正因為這樣我才敢跟他待在同一個屋裏,除此外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日子趨於平淡,平淡到我差點以為就能看見自己後半生的軌跡。
顧雲走了以後再也沒回來,我看著他滿衣櫃的衣服和洗手間的瓶瓶罐罐很是惆悵,你說我是扔垃圾堆裏,還是扔行李箱裏。
樂景告訴我,顧家的少爺出國進修後回來開始接掌家族企業,盡管接掌的隻是一個中型企業,各大報社媒體還是比較看好的。
我聽聞的時候很淡定,指著媒體說:“我知道啊。”
媒體上,顧雲意氣風發,溫文有禮,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
有媒體問:“顧總,請問在進修時有遇見心儀的對象嗎?”
他露出那種時常在我麵前露出來的無辜的笑,他說:“以後不要問這種問題,不然我未婚妻會很不高興的。”
我歎息一聲,孩子大了留不住,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未婚妻是司徒大人,他們兩個搭一起的畫麵未嚐不好。
樂景道:“怎麼,舍不得?”
我實話實說:“有一種嫁女兒的心情。”
樂景看看電視機裏顧雲,再看看我,開玩笑道:“你都有這麼大個女兒了。”
內心那一點點不悅就這麼消失,有什麼關係呢,人生旅途總有些人會半路散場,從出生到死亡本就是一個人孤單的過程,能一起走一段是一種緣分,現在他回到該屬於他的世界,我應該高興的。
我笑了,盡管內心有點兒苦澀,人啊,惡劣的人啊。
我說:“他這麼換上西裝之後還滿好看的。”
“其實。”
我打斷他:“沒有什麼其實,走到這一步我確信是對大家都最好的結果。”
樂景沉默了一會兒。
他問:“你確定你所謂最好的結果是不是他們能接受的結果。”
我挑眉:“這有什麼關係,我已經做出來了。”
“你這人。”樂景也無法,隻好用這三字做個總結。
笨拙而自以為是,厭惡束縛卻往往替別人決定,我這就是這樣愚昧的人,也不打算改。
樂景道:“有什麼話用我轉述給簡方嗎?”
“沒有。”我搖頭。
本來有的,但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後就會繼續沒完沒了。
我改變了主意,我說:“讓他找個好人就嫁了吧,我嫌他惡心。”
樂景關掉電視,轉頭看我,我被看的毛骨悚然。
樂景評價道:“你真是個惡劣的人。”
我點頭,我早就這麼覺得了,我還以為他和我待了那麼久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一點呢。
我看著他:“再見。”
他問我:“你就沒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就算有,現在也沒有了,我熱衷於看破不說破,凡事留餘地,當然我不留餘地的事更多。
我搖頭。
他走了,帶著他的那隻二百五鸚鵡一起走的。
我難得的敏感了一把,心裏覺得恐慌,以後我該怎麼辦呢?像大部分上流社會的女人一樣纏著陸清風死也不撒手,哪怕他找過一個又一個女人也無所謂,隻要我有錢花;還是一年後果斷的離婚,到時候什麼都不管,執拗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