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答我的問題。”
“你確定,我認為你來不是想知道我在看什麼吧。”
我們兩個人刀往槍來,偏偏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要是有人看起來隻怕覺得詭異無比,還好這小別墅的廚房裏暫時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突然笑起來,看起來他這是要解刨屍體的節奏,他說:“當然,我來是有兩件事。”
“我記得我已經拒絕過你。”我虛著眼看他。
“跟之前沒關係,我想要問你……”
“問什麼?”
清亮的聲音恰到好處的截過話頭,我決定她要是再多幾次這樣的助攻,我就不討厭她了。
我看著他整個麵容都抽搐了一下,惡人自我惡人磨,他能克製小雞,小雞何嚐不能克製他。
他走過我身旁,我萬般為他感到悲哀的拍拍肩膀,這廝真高,還得我墊腳姿勢才舒服。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再說,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覺得這麼逗的台詞一點兒都不適合變態的他,所以一定是我看錯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沒學會看八百多種眼神的方法。
窗外的孩子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玩了,隻剩個雪人留在外麵,我打開門跑出去站在雪人麵前,用手指劃出的笑扭曲而熱烈,我很不開心的一腳踹壞了。
“有變態阿姨踹壞了我們的雪人,你們快出來啊。”萌萌的童聲響起,響在我耳朵裏卻不是那麼回事。
我心裏驚叫一聲試圖拔出來,鞋子深陷其中,依依不舍啊依依不舍,反正就是死活不出來,我看著跑過來的小屁孩,果斷蒙臉扔鞋,哎呀呀,真是太丟臉了,說好的跑不見呢,那麼大個人要是被小孩子圍毆,那丟臉就丟大發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跑路真是太坑了,跑的一點兒都不快,聽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沒鞋的那隻腳凍得不行不行的了,一咬牙,一扔,另一隻鞋脫手而去。
我聽到背後傳來一絲驚呼,有點兒耳熟,多半是通風報信那小孩兒,該,活該。
舒服快了很多,又拐過了幾個彎,又看見了幾個人,在冬天的雪地上上演了速度與激情,身後喊殺喊打,我看見沿路的不少別墅都拉開窗簾,圍觀過程中,我含淚捂臉淚奔,太丟人了。
小屁孩持久能力不行,漸漸的落下來。我找準時機抄了近路,開門的是顧雲,此顧雲非彼顧芸。
我赤腳走進來,熱流撲麵,雪化成水,沿路留下濕漉漉的腳印,腳部麻癢不已,我知道要壞,這是要生凍瘡的前奏,什麼都沒來得及說,我轉身走出去。
顧雲攔住我:“做什麼?”
“我可能要生凍瘡了。”
他知道我的意思,他說:“你好好呆著,我去,你也不怕再次被逮著。”
我目送他遠去,看見了地上的兩隻鞋,很眼熟,因為就是我的,所以極有可能我打著的不是小屁孩而是他,真是羞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