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唱起別離的歌我隻能彈著傷心的弦你我之間是否已經畫下一筆休止線再給你一次堅定的信念好好藏在心裏許多年不要離我好遠好遠至少還有未知的明天……
曲子完了,李涵芝又彈起了一遍,一遍接一遍,都是這首同樣的曲子,同樣的歌詞。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涵芝也許累了,細膩的手指不動了,她一直坐在鋼琴前,又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鬱文汐望著她,心裏泛著嘀咕,李涵芝所愛的那個男人是誰呢?憑她的知覺看來,那個神秘的男人絕對不是爸爸。會是誰呢?爸爸在裏麵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鬱文汐腦子裏迅速凝結著疑團,越想越不明白了。李涵芝臉上的淚水漸漸風幹了,她的眼神依舊很漠然,嘴裏幽幽吐著煙霧。“姐姐……”鬱文汐叫她,緩緩走了過去,扶住李涵芝的肩膀,說:“希望你把心底的苦衷告訴我,我很想知道,不要把苦痛永遠憋悶在心裏,姐姐……”李涵芝頓時停止了抽煙,她一動不動地盯視著鬱文汐的臉,一直沒有說話。“姐姐,把你的苦痛說出來吧!即使我無法幫助你,也總比悶在心裏好受……”鬱文汐又說,一雙赤誠的目光望著李涵芝的臉,美麗的大眼睛,在等待著。李涵芝還是沉默,一動不動,像一尊沒有生命的大理石雕像。“姐姐!”鬱文汐撲在她的身上,緊緊抱住她,“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李涵芝失血的嘴唇動了,微微掠起一絲不太明顯的微笑,幽幽地望著鬱文汐的臉。過了好長時間,她嘴巴裏,終於滾出了一些漢字:“文汐,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這樣,對你,對他,對所有的人,都有好處……”“什麼?”鬱文汐猛地一怔,她緊緊抓住了李涵芝的肩膀,聲音提高了,問:“姐姐,你在說什麼?說什麼?我一點兒都不明白,真的!我一點兒也不明白……”李涵芝拋來一個虛弱的微笑,說:“是呀,不明白就對了,人生有些事,說穿了會很糟糕,你懂嗎?”鬱文汐一時不語,腦子裏的疑團讓她頭疼,她不知道麵前的李涵芝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那個傷害她感情的男子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對我有好處?鬱文汐很聰明,現在的她,已經開始懷疑那個男子是誰了,難道就是她一直深深愛著的戴家煒嗎?鬱文汐想著,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推斷,與戴家煒一起度過了3個多月,他平時的表現很正常,一點兒也沒有可疑的跡象。是的,他的女兒小豆豆也是那麼可愛……天哪!想起了小豆豆,讓鬱文汐更加懷疑了。刹那間,鬱文汐腦子裏出現了一種東西,是一係列童裝!是的,那些童裝就掛在隔壁李涵芝的臥室裏。一個單身的女人,為什麼那麼喜歡童裝?更何況那一係列的童裝是從小到大排列的,最大的也剛好適合四五歲的兒童,不正好是小豆豆的年齡嗎?她想著,感覺頭很疼,隻感覺裏麵的東西快把腦殼子撐爆了。她定了定神,眼睛望著麵前的李涵芝……白白的皮膚,雙眼皮,大眼睛,尖尖而可愛的小下巴,臉部的弧度很美好,這是李涵芝的模樣,不也是小豆豆的模樣嗎?是呀,多麼相像的兩個人?以前我怎麼就沒有意識到呢?一種極大的衝動,迫使鬱文汐一定要落實答案。她提高了勇氣,冷不防地問:“姐姐,家煒說了,說他很想念你,你什麼時候能去看看他?”李涵芝的眼中,頓時掠過了一絲閃電,大而黑亮的眼睛,流轉著莫名的喜悅,她急切地問:“真的嗎?他真的說過想我嗎?”鬱文汐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的馬腳已經露了出來,不是嗎?剛才還精神恍惚的她,一聽提到戴家煒,一下子便來了精神。鬱文汐很悲傷,為什麼自己愛上的人,竟然和麵前的女人有過感情,並且還生育過一個女兒。我把自己的貞操,竟然交給了一個曾經和別的女人有過交往的男人!她想著,想著自己被蒙在鼓裏這麼久,難過極了,真想找一個地方大哭一場。“文汐……”李涵芝叫她,“家煒真的說過想我嗎?他希望我去看他,是嗎?”鬱文汐敷衍地對麵前多情的女人點點頭,她實在無法弄清楚,麵前的女人究竟和戴家煒是怎樣一個關係?莫非他們倆曾經同居過?在同居中生下了女兒?令鬱文汐不太明白的是,戴家煒這樣的學生,如何和25歲的李涵芝有過愛情呢?莫非戴家煒的身份是虛假的?李涵芝為什麼又拋離他們而跑到爸爸的身邊呢?她到底愛的是戴家煒還是爸爸?爸爸扮演的角色是什麼?“文汐,”李涵芝站起身子,說,“我去洗臉,咱們馬上就出發!”真沒想到,這個自作多情的女人認真了,現在的鬱文汐,實在不願意帶李涵芝去看戴家煒,難道我想為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引線搭橋嗎?世界上沒有那麼傻的女人。李涵芝去梳洗打扮了,鬱文汐呆呆坐在沙發上,她的心,幾乎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