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傷感女郎(1 / 2)

有一種愛隻能寂寞的望著天空孤獨地數星星……

住院押金交了,戴家煒的傷勢漸漸穩定。他的身體很虛弱,一天24小時中,至少有16個小時都在睡覺。鬱文汐辦理了陪床證,一天到晚守護在戴家煒身邊。這天清晨。戴家煒依舊靜靜睡著,目前的他,處在一個調養階段,中斷了血液的供應,隻偶爾吊上兩瓶藥液。鬱文汐打回了鮮奶,輕輕推了推戴家煒的身子,他緩緩醒來。她把鮮奶送在他的嘴邊,拿起小湯匙,耐心喂他喝。戴家煒隻喝了兩小口,又躺下,靜靜地睡著了。鬱文汐看了看牆上的鍾表,8點鍾,以往的他們,這個時間應該坐在教室裏。現在的他們,坐在病房裏。小張老師打來了好幾次電話,催促鬱文汐趕到學校期終考試。鬱文汐能去嗎?能為了考試,拋下一個人的生命而不顧嗎?目前,期終考試的時間剛過,學校也放了寒假,馬上就要到春節了。想一想這天上掉下來的災禍,一股心酸,襲上鬱文汐的心頭,她想落淚,但使勁忍住了。她靜靜坐著,腦海出現了一個女人的麵孔,是李阿姨的麵孔。忽然,她有了一種衝動,想去探望一下李阿姨了,雖然她和爸爸的關係已經告吹,但李阿姨還是鬱文汐的李阿姨,她們倆的關係不但沒有疏遠,反而更近了。鬱文汐看了戴家煒一眼,他睡得很安靜,呼吸均勻而平靜,於是,她走出了病房,走出了醫院,朝李阿姨家所住的小區走去。

李家到了。她按了門鈴。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了,沒有人來開門。莫非她不在家?真的離開北京了嗎?她已經不在爸爸的公司了,可能找了別的工作,鬱文汐想著,後悔來之前沒有事先打個電話。她準備要走,但還是不死心,她的手,又固執的按在了門鈴上。她等待著,又耐心地等待著……門開了,出乎她預料地開了。裏麵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頭發遮蓋著大半個臉,揉著眼睛,穿著睡袍,腳下踩著拖鞋……這是那嫵媚動人的李阿姨嗎?鬱文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文汐,進來吧……”麵前的女人說話了,用手將散亂的頭發抹向腦後。女人的整個臉露了出來,這張臉還是美好的,白皙的皮膚,雙眼皮,大眼睛,不化妝的她,依舊有美麗的麵孔。隻是那寬大的睡袍,把她蛇一般優美的身段兒遮蓋了。鬱文汐進了門,來到客廳,滿屋子熏人的酒氣,茶幾上倒放著酒瓶和酒杯,煙灰缸內,堆滿了煙頭……“文汐,對不起,屋子太亂……”李涵芝說著話,開始收拾屋子,挪走了酒瓶和酒杯,倒掉了煙灰缸內堆積的煙頭,最後又擦了桌子。“文汐,你坐,請坐!”鬱文汐緩緩坐下,見到了李阿姨,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呢,隻感覺麵前的女人,和以往的李阿姨簡直判若兩人。她到底怎麼了?至於在家裏酗酒?李涵芝坐在了鬱文汐身邊,隨手點燃了一支煙,緩緩抽著,絲絲縷縷的煙霧,環繞在她的身體周圍,悄悄擴散開來。“李阿姨。”鬱文汐叫她。她回頭瞪了鬱文汐一眼,說:“我不是說過嗎?以後叫我姐姐,我已經不再是你的李阿姨了。”鬱文汐仔細打量她的臉,多麼蒼白的一張麵孔呀!就連往日紅潤的嘴唇也有些發白。哦,對了,爸爸曾經說過她心髒不太好,難道她有心髒病?鬱文汐死死地盯視著李涵芝的臉,半天,她小聲說:“姐姐,抽煙對心髒不好……”李涵芝拋給她一個虛弱的微笑,然後,很認真地望著她,說:“你真的以為我有心髒病嗎?我那是不是心髒病,是心病!心病?你懂嗎?”“心病?”鬱文汐無法琢磨李涵芝此時的心態,隻感覺,她對李涵芝地了解不到百分之一,以前看到的,是李涵芝漂亮溫柔的一麵,真沒想到她是這樣一個憂鬱的女人。李涵芝不說話了,隻顧抽手裏的煙。“姐姐,我想聽你彈的曲子,聽爸爸說過,你不僅歌唱得好,曲子彈得也很棒……”鬱文汐故意來轉變尷尬的局麵,她想讓李涵芝放下手裏的煙。李涵芝叼著半支煙,狠狠吸了兩口,隨手放進了煙灰缸。她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走到客廳的角落,來到鋼琴麵前,緩緩坐定。細膩的手指,靈巧地點在琴鍵上,流淌的琴聲,從指下蹦跳了出來。她嘴裏唱起了歌,細膩而悲涼的聲音,從她的歌喉內湧出……

來到你熟悉的窗前想把心裏的話再說一遍看不到你往日的笑顏隻有雨中沉默的窗簾我又見到你迷蒙的雙眼知道昨天的夢已經改變聽不到你想要的期盼我們再也不能回到從前等著今天變成昨天看著往事越走越遠你我之間就像風箏在歲月裏斷了線再讓我回到相遇的從前依然把你深深地眷戀不要和我劃清界限至少還有思念的空間再給你一次堅定的信念好好藏在心裏許多年不要離我好遠好遠至少還有未知的明天……

她一邊唱,眼淚悄悄從眼角流出,滴落在跳動的琴鍵上。琴鍵遇到了心酸的淚水,琴聲,開始變得壓抑而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