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來看,周先生的錯誤主要就是在於沒有讀懂我的篇幅結構所致,他認為脂硯齋就是此書作者之外的人,而且是作者的妻子。他認為史湘雲原型是作者的妻子,這是對的;但是他把脂硯齋等同史湘雲,等同作者的妻子是不對的。
鈺報道:周先生這樣等同的一個重要理由我看還是因為,他把作者定位成了曹頫的兒子。並有敦敏等人的詩歌聯係所致。請先生具體說說這方麵的問題好嗎?
先生道:是的。周先生的係列結論是有他的基本基礎的。他的基礎就是胡適先生的寫實主義方法論。胡適認為,《紅樓夢》(《脂硯齋重評石頭記》)是現實主義作品。胡適把書中的故事一一按照寫實的角度對應。正如他認為寶玉銜玉而生是不可理解的一樣。他沒有把這部書當成《莊子》、《離騷》之類文章閱讀。我在批語中是明確的提出,要把此書當成《莊子》、《離騷》和子建的文章一樣閱讀的。胡適以自然主義的方法根據書中的文字和部分批語(包括傳抄人誤抄的部分)推導出作者是曹寅孫子的結論,就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為了適應書中的富貴和繁華,他讓寶玉出生於1715年。這是明顯的沒有證據的猜測,是胡適先生的阿喀琉斯之踵。作為胡適先生的學生的周汝昌先生,繼承了胡適的寫實主義結論。對胡適先生的這一錯誤進行了沿途剖析。沒有改變方向的前進,隻能離正確越走越遠。他得出了,作者是曹頫兒子,生於1724年的結論。然而,曹家這時早已被雍正處理,家道敗落,子孫離散。又怎麼來了富貴榮華的經曆。於是,周先生不得不想當然的編造出,曹家二次中興的謊言,以圓其說。這中興之說甚至無需批駁,徒費筆墨。僅僅是他的唯一證據,曹頫在雍正末年被釋放0沒有任何信史為證就把他安放在了內務府郎中位置上,而且不到一年就建造出了“花銀子給淌海水似的”大觀園。並且四大家族又開始聯絡有親,重新盤根結黨。最關鍵的是,史湘雲(周先生認為是李煦之孫女)的爺爺李煦一家也被起複升官。要知道,李煦是雍正眼中首先必須處置的人。這些變化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在雍正一朝就發生政變式變革,雍正一班人員被全部清算,這些變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實是,這種變革根本沒有。雍正之子乾隆順利接班,為顯示寬厚,乾隆寬恕了父親時期部分罪臣;也隻限於皇族內部而已。要知道包衣就是私人奴隸,他們是沒有完整人權和人格的。包衣奴隸與皇家結緣、結親,僅僅限於你是誰的包衣,你是誰的奴隸。他們僅僅隸屬於某一個人,正如曹寅、李煦他們隸屬於康熙一樣。在今天,就類似於專職司機和專職秘書;新的領導是不會信用的。乾隆也不會混蛋到把罪臣的女兒立即冊封妃子的程度,即便如此,皇室成員、身邊臣工也絕不會通過。因為,曹寅、李煦他們的敵人正在朝中掌權。周先生的這一些故事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外人更難相信。至少劉心武不相信,因為劉心武更是編造了更多的新謊以圓舊謊,就能充分說明問題。
胡適先生並沒有推導出賈寶玉的年齡。其實,我是在書中明確地安排了賈寶玉的年齡的。前文已經分析了,賈寶玉的年齡就是曹頓的生年一1686年,生日就是這一年的芒種節;甄寶玉的年齡就是比賈寶玉小三歲的曹顆的年齡。甄寶玉就是曹顆,賈寶玉就是曹頓。曹頓在曹顆死後,以曹顆之名存世。此正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的本意。賈寶玉的經曆就是曹頓的真實經曆。
周汝昌先生推導出的賈寶玉的年齡是1724年,和胡適先生一樣,也是以脂批的個別條款,特別是以敦敏等人的詩句為基礎臆測的。敦敏等人的詩句怎麼可以充分的證明,此雪芹就是彼雪芹呢?難怪有人指出,周汝昌筆下的雪芹不是《紅樓夢》作者之雪芹了;有的人幹脆說書中的曹雪芹和吳玉峰及甄士隱一樣都屬於文中虛構的。
鈺報道:周先生的證據還有文本的內容的,在他的文中這樣說道:
胡適先生說:現在我看了此本,我相信脂硯齋即是那位愛吃胭脂的寶玉,即是曹雪芹自己。……“脂硯”隻是那位愛吃胭脂的頑石,其為作者托名,本無可疑。
我讀到此文時,……身信此說為探麵得珠,……,主張所有一切脂批,不管署的什麼名字,都是曹雪芹自歎自讚,而用了煙霧迷人罷了。可是等到我見到了庚辰本,三個真本一對勘,才覺察不是那麼回事。最有力的證據就是甲戌本第一回的一條眉批,是“甲午八月”的“淚筆”,前麵提到雪芹已逝,後來又說:今而後惟願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本,佘二人亦大快於九泉矣。
這明明是脂硯齋的話,……,芹已死,脂在悼亡傷逝而已。我們怎麼還能說脂即芹呢?
……。脂硯若是雪芹自己,宜其深諳底裏,一切固然情安理得。脂硯若非雪芹,則因為何等樣人,才能與雪芹有了這等不即不離,似一似二的微妙關係呢?難道胡適第一次猜的堂兄弟,倒猜中了嗎?我於是找這個假想可能的堂兄弟。此人鳳姐點戲,他能執筆,已見前二批;又如第三十八回作《菊花詩螃蟹詠》,湘雲請客時,寶玉特要合歡浸的酒。此處庚辰本雙行夾批雲:
傷哉!作者猶記矮(幽頁)坊前以合歡花釀酒乎?屈指二十年矣。
可見他也在場。又如第六十三回寶玉做壽夜宴,芳官滿口嚷熱,一行批雲:佘亦此時太熱了,恨不得一冷。既冷時思此熱,果然一夢矣!
此明係用冷熱雙關今昔冷熱盛衰;則此人亦在此會中無疑。但這幾次書裏,全是女眷大聚會,我實在找不出一個“堂兄弟”來。即使真有這麼個堂兄弟,縱使他能夠參加特別的宴會,但寶玉的私生活,也無由共度而知其委曲,因第十九回中一眉批說:軒中隱事也。
先生道:周先生很多東西也是在文本中得到結論的,但是他的解釋不對。比如文中胡適先生的這個認識是對堂兄弟說的訂正,是正確的。周先生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他也認可“用了煙霧迷人”;然而,到了看了“甲午八月淚筆”,“才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周先生的這個轉折不是自相矛盾嗎?怎麼就看出不是那麼回事了,其恰恰就是煙霧呀。這其實就是一個觀念問題,不是證據問題啊!你如果還是認為是煙霧,它就是煙霧。你如果認為是第二人的證據,它就是證據;然而,卻不是充分證據,僅僅是可以是第二人的證據而已。這就是我要168
的效果。非如此,怎麼能象金聖歎批三國呢?那不是露餡嗎?一芹一脂並稱,並不確定在此芹脂就是兩個人啊!“真假美猴王”知道不?甄賈寶玉知道不?我在書中多次提到的。在作書和批書開始,作者和批者就是分體表述的。這又是一個方法問題,一個文章結構的需要問題。脂硯齋和作者在文章結構方麵分體表述,合一成書,這是結構的需要,也是結構的必然。周先生也說“脂硯若是雪芹自己,宜其深諳底裏,一切固然情安理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