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以前看你的眼神永遠是那麼……哎,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了,不管了不管了。”老板娘揮揮手,“中午吃啥,我去給你做。”
“隨意啦。”木方完全心不在焉。
隨後老板娘說的什麼他再也沒聽下去。
他在想伊布布。
自己,是被她救出來的嗎?
如果是,真的要好好謝謝她。不過,好像也隻能在開學再見到她了吧。
好失落,明明能夠和她一起工作,一起吃飯,生活,一起度過每一天。
夜。
“明天再見。”老板給了木方兩張毛爺爺。
“一張就夠了。”木方推辭。
“這就相當於開學前福利吧,還有兩個星期就開學了?”老板將錢硬塞給了木方,“拿好。”
“我……”
“拿好,你一個人做了兩個人的差事,這是你應得的。”
明明沒有伊布布的時候,自己也是做這麼多。
木方微笑,微微鞠躬,“多謝了。”
住院花了五六百大洋,還上之後,錢又缺下來了,還好伊布布不在了,可以吃的差一點,不過…還是有些不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啊。
木方歎氣,敲了敲廁所的門。
沒人?
哦對,她不在。
“先攢錢吧,把高三上學期學費生活費攢出來,一個月五百…還差一千五啊,還有弄出一千備用…啊,可是假期不多了啊。”
木方很頭疼,如果不是最後兩周一天二百的話,下個學期恐怕會很難。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他瞥了一眼床,她留下的印象還在。
整個房間被伊布布整理的井井有條,甚至於偏向了一點小強迫症。所有可以擺放的物品,都擺在了他能在位置的最北邊,朝向陽台門。
伊布布在的時候,窗簾隻會被拉的死死的,因為床緊挨著的就是窗戶了,窗戶外就是對麵二層的一家,此時,這個小屋子終於重見天日。
木方拉開了窗簾。
伊布布緩緩睜開了眼。
好刺眼。索性又閉上了。
“你醒了?”淩嵐的聲音傳進了耳朵,似乎是太久時間沒用耳朵了,聽到的聲音都有些混沌,如果聲音太大的話耳膜也會痛。
“嗯。”伊布布想要轉腦袋,可腦袋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得很。
“我睡了多久?”
“……一周吧?”淩嵐撓撓頭。
“果然,我……出什麼事了嗎?”伊布布又問道。
“沒有,怎麼會呢。”淩嵐笑了笑,“一定是你神經太大條的原因,都不肯醒。”
“上一次頭痛,是木方救了我。”
淩嵐愣了愣。
“那次,我就知道我腦袋有問題了,隻是後來,再也沒出現過。”伊布布緩緩睜開了眼,“請告訴我所有的。”
“什……告訴你什麼?”
“你知道的一切。”
“木方安全了。”
“關於我腦袋的。”伊布布疲倦的眼睛卻閃出了犀利的目光。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淩嵐笑了笑。
“看著我,說話。”伊布布知道,淩嵐在掩飾什麼。
“我怎麼會騙你呢。”淩嵐起身,背對著她,“我怎麼可能……會騙你。”
淩嵐在抽泣。
“哦。”伊布布吃力的扭頭,看向了窗外。
果然,糟糕的很。
“他知道嗎?”
“誰?”
“他啊。”
淩嵐愣了愣。
“暫時沒有通知…你媽,我相信能治好的。”淩嵐走向伊布布床邊,“能治好,一定能的。”她跪在地上拿起伊布布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哦。”伊布布沒有任何思緒。
腦袋裏出毛病了,問題就大了吧?
畢竟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之一。
“能治好的,布布,你不要絕望…要…要樂觀。”淩嵐含淚安慰著伊布布。
伊布布需要安慰嗎?
心如止水。
天地似乎在旋轉。
又暈了嗎?
淩嵐怎麼送開我的手了,好久沒有感受過溫暖了。
她是在喊醫生嗎?好吵。
哎,人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