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窒息。
水,好恐怖。
他的童年殘影,是大水淹沒了農村。
自己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不知道,至少,整個村子,隻有自己活了下來。
於是剛開始,連洗澡都害怕。
木方無助的祈禱著,祈求萬物之源,水,給他活下去的機會。但水在嘲諷他,無情的,無聲的嘲諷。
“我不能沒有你。”
木方的靈魂在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了這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如同天籟之音,擊潰了侵蝕自己的死神,自己的靈魂似乎得到了解脫。
一隻手拽住了自己。
一瞬間,自己的魂魄似乎被拉回了身體裏,那一聲,將絕望驅散殆盡。
像是救世主。
木方睜開了眼,白花花的天花板刺痛了自己的雙眼。
隻得眯起雙眼,適應一下環境。
“醒了?”淩嵐問道。
“嗯。”木方看了看四周,想要找伊布布。
“她沒在。”淩嵐拿起了電話,“喂,白完,啥時候過來,嗯。”
“她在哪裏?”木方問道。
“她?她…回去了。”淩嵐想了想。
“哦。”木方閉上了眼睛。
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那個東西對自己很重要,和伊布布有關。明明記憶是那麼的清晰,為什麼就想不起來呢?和夢一樣。
“木方。”白完走了進來。
“哇你不要過來我會死的。”木方睜開眼睛,伸手對他擺了擺。
“對不起。”白完撓撓頭。
“她走了?”淩嵐問道。
“嗯。”
“誰走了?誰?”木方以為是伊布布出了什麼事。
“姬茹啊,她又去旅遊了。”白完撓撓頭,“好了,接下來這兩天我來照顧你。”
“不要了吧?我會死的……”木方真的慫了。
“我都道歉了啊,湊合湊合吧。”
“我去看看伊…一樓那裏怎麼樣了。”淩嵐頓了頓,走出了病房。
重症監護室。
淩嵐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伊布布還沒醒嗎?”她問道。
“沒有。”季瑜搖搖頭,“已經準備好了來一次全麵檢查,錢沒關係,我出。”
“嗯。”
伊布布是她最好的朋友,和白完還是有區別的。兩人自初中相識,已經一起走了五年了,伊布布總是內向的,而自己在初中的時候總是背上了保護她的重任。而自己能考進高中,也與伊布布在中考前對自己的孜孜不倦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勳。
兩人一路互相扶持而來,關係要比一般人所說的閨蜜要親密的多,兩人之間是沒有一絲隔閡的,超越了友誼的存在。
“木方那邊沒問題了,過不了一兩天可以出院。”淩嵐點了點頭,“哎,這對苦命鴛鴦。”
“伊布布情況堪憂,似乎是腦部……”季瑜想了想,“算了,檢查後再說吧。”
“夏景逸呢?”
“他在聯係醫生,也在聯係伊布布的親人。”
“不要聯係了。”淩嵐記得伊布布的母親,一個堅強的女人,“她母親唯一的精神支柱是伊布布,如果她知道了伊布布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要塌下去。”
“好,我馬上跟呆子說。”
“她,隻能拜托你們了。”淩嵐對著季瑜深深鞠了一躬。
木方順利出院了,可是家裏並沒有伊布布,當他再次聯係淩嵐的時候,淩嵐說伊布布去老家那裏,有些家事處理一下。
第一天,木方便去了禮品店。
因為伊布布不在,冰激淩機已經不用了。
大熱天的,還是吃點冰激淩好。
“布布今天怎麼沒來?”老板娘問道,“不會是你又欺負她了?”
“沒…沒有,她回老家了。”木方趕忙回答。
“伊布布可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她。”老板娘笑道。
“我和她並沒有……”
“沒有什麼?當我老了看不出來嗎。”老板娘嗔怒道,“就算現在沒有。你倆最多隔層紙,隻要你肯說,這層紙不就沒有了啊?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是嗎。”木方隻是笑了笑。自己已經行動過一次了。
那一封信如石沉大海。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