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喬一跺腳,小聲道:“她有什麼好的?也不知道給你們一個二個下了什麼藥,你寵她,樂相也照顧她,現在還是月主的義女了!”
宋錦城隻聽著不應話,暗想月主怎麼知道梅踏雪有那梅花石,故人之女,難道她說的是師玄嗎?如果她與師玄熟識,當年師玄是百人失蹤案的罪魁禍首月主應當知曉,她為什麼要去尋找一個罪人的孩子呢。
百人失蹤案……如今月莊這風平浪靜的表象,不知隱藏著什麼。
宋錦喬見他不應,張張唇卻說不出話,這人多而雜,再多說被聽去了可不好。
宋錦城拍拍她的腦袋,說道:“這曆來咋呼的表弟竟然缺席不問獨秀,明兒我問問是不是回鄉去了。”
宋錦喬無話,呶了嘴,她才不關心那好色表哥去了哪裏。
程無霜自宋錦城送梅踏雪離開,就一直冷著張臉,渾身都是生人莫近的氣息,也沒人敢在這當口上去惹不痛快,於是她隻一人坐在席上,無人問津。
她見宋錦城返回,臉色才稍微緩和,可後者連正眼都不瞧一個,真真令她妒火中燒,對梅踏雪的恨意又漲了幾分,故人遺子,月主義女,嗬!
她恨恨飲盡杯中殘酒,恰巧夜色也深了,武相借機推脫酒醉,讓程無霜陪自己離席。
一進了武相師舍的門,程無霜再忍不住怒氣,抬腿就掀翻了椅子,武相心知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隻能任她發泄。
“爹,你從來都沒提過她與月主有關係的事情!”
“霜兒,爹在此前,也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沈允行蹤隱秘,他又怎麼能時時掌握呢?一個不小心被發現,隨便撮個罪名,他這武相,也可以告老還鄉去了。
程無霜不甘的一掌落在桌上,苦了一張臉,“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武相安慰道:“莫急,隻要你不犯錯,咬著婚事不退,錦城啊,遲早是你的。”
宋錦城甚少在月莊提起自己的家世,但稍微有心的人都會打聽到,宋錦城的父親宋鎮,是造福國掌管國界兵權的總將軍,覬覦其背後勢力的,可不止容硯一人,武相程非從程無霜出生起就處心積慮想把女兒嫁進宋家,趁機抱緊了這棵大樹。
月主之位雖是高貴,兵權六成在宋鎮手裏,月主要翻天,恐怕還有些難度。
程非哪知道,半路殺出個梅踏雪,還是月主的義女,且不說梅踏雪是否真的來曆可查,月主欲要囊括十成兵權的野心,應也有人看得明白的,否則,不趕早不趕晚,挑了宋錦城梅踏雪兩情相悅的時候公布此事?
那梅踏雪,近一年前才不過是名侍婢呢。
程非心想,拿不住宋錦城的心,隻能綁緊他的身了,萬望自己女兒爭氣呀。
程無霜聽了爹親的話,才順了氣,冷靜下來,“嗯。這婚,我定是不退的。月主義女……哼,她還能拉下臉來做遭人唾棄的妖婦嗎?”
“你已與宋鎮見過,他對你的態度,如何?”
“自是欣賞的。”程無霜說著,揚起了下巴。
她心裏倒沒有那麼多權謀大局,小時候得不到的,打輸了,再來就是,拿下宋錦城的心,總不會比打架難吧?不夜城裏,想娶她的人,可多了去呢。
程非這才放下心來,宋鎮一點頭,這婚事,跑不了了。